('可现在,这对比如一记狠辣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又一次,她又一次因为薛妍穗丢尽了颜面。
吴贤妃目光恨毒,“贱人,你该死。”
薛妍穗捏着吴贤妃的手腕猛一用力,“这么丑,本宫真想替你剁了,省的丢人现眼。”
她的双眼认真的打量着,似乎在估量从哪里下刀最合适,吴贤妃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尖叫着抽回手。
薛妍穗看了看吴贤妃带的人,乌压压的一大片,一比,自己这点人太少了,她真情实意的叹了口气,真是遗憾。
瞧了眼躲在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身后的吴贤妃,薛妍穗意兴阑珊,无法用武力碾压,斗嘴也没意思,还不如回承嘉殿,想一想太后的事情。
“回承嘉殿。”
薛妍穗带着人走了,留下呕吐得快要死了的高婕妤和备受羞辱的吴贤妃。
“娘娘,您的手……,快松手啊娘娘,流血了。”
吴贤妃双手握得死死的,精心修剪的长指甲,刺破了掌心,手心流血。
“是薛贱人的手好看还是本宫的手好看?你说。”吴贤妃脸色可怕。
宫女吓到了,愣了片刻,才回答:“娘娘的手好看。”
“啪”一声,吴贤妃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犹豫什么?是不是心里觉得薛贱人好看?”
“奴婢不敢。娘娘好看,宫里没人比得上娘娘,薛贵妃给您提鞋都不配。”宫女顶着半边发麻的脸颊,慌忙的说。
“你说!”
“娘娘好看。”第二个宫女吸取了教训,垂着头张口就说。
“啪”又一记耳光,“本宫好看,为什么不抬头看本宫?”
一句句询问,一记记耳光,不管怎么回答,都避免不了挨打,而吴贤妃身边的宫女没人露出怨恨之色,她们都习惯了。
只要吴贤妃受了气,都要拿身边人撒气。
吴贤妃恨极了薛妍穗,拿宫女发完火,立即写了一封信笺,命人快马送往行宫。
“万一太后娘娘不耐烦管后宫的事……”吴贤妃立即又写了一封信,从樱桃宴上薛妍穗的大胆写起,到今日薛妍穗的嚣张,命心腹宦官出宫,送给齐国公夫人崔氏。
“姨母极为厌憎薛妍穗,不会让她得势的。”吴贤妃从暴怒中清醒,她是个聪明人,擅长借力打力,给崔氏写了信,才算放心了。
对崔氏这位姨母,吴贤妃极敬重。她虽然自傲出门名门,家族清贵,但她心里清楚,要想家族不衰,且能助她,父兄必得身居要职,成为重臣显宦。
吴贤妃的父亲原本在殿中省,虽然官职清要,却没有实权。直到借着出身崔家旁支的母亲的名义,与齐国公夫人崔氏攀上亲,继而攀上齐国公薛成,吴贤妃的父亲才做了户部尚书,兄长也补了勋卫,历练几年,便能进禁军为将。
父兄得力,她才能入宫为贤妃,这一切都是因为崔氏姨母才得来,吴贤妃对崔氏既感激又佩服。
佩服崔氏姨母慧眼识人,当年执意下嫁不过一介寒门子弟的薛成,等薛成得封齐国公,奉先皇遗诏成为权势赫赫的辅命大臣,夫荣妻贵,羡煞多少女子。
……
齐国公府在皇城南边,门庭广阔、院墙高筑,内前列十六戟,魁梧的甲士分列两边守卫,这位当朝权臣的府邸大门,无处不透露着威严肃穆。
公府后宅,花木葱茏,俱是珍品,流水潺潺,精致的亭榭点缀其中,俏丽的婢女裙裾飘飘,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穿梭,又是另一番富贵安乐的景象。
“不好。”
锦衣少女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婢女便将手里的诗卷撕成了两半。
“粗俗。”
锦衣少女继续摇头,地上的纸越堆越多。
最后,婢女手里只剩下了一份完整的诗卷,其他的都成了地上的一堆残纸。
“胜者已出。”
锦衣少女没了兴趣,挥了挥手,命婢女出去宣布结果。
公府前面的客院里,一群士子焦急的等待着,这群来自各州县的佼佼者,人人自诩才华出众,听到环佩叮当的声响,都一脸焦灼,甚至忐忑不安,期盼好运落在自己身上。
蓝衣婢女下巴高抬,面对这群士子,身为婢女她姿态高傲,只因她是齐国公府二娘子薛华棣的婢女。
“胜者复州王恒。”婢女大声宣布结果。
“哈哈哈,我王恒胜了。”
一个士子放声大笑,其他人神情沮丧。
只有在薛府掌珠薛二娘这里拿到头名,才能得到进见薛公的机会,而本朝虽开科举取明经、进士,但每年只取寥寥数人。且即便进士及第,也只是取得出身资格,还要到吏部参加关试,新进士只有通过了吏部关试,由吏部给关牒,才取得了到吏部参加铨选授官的资格,才能步入仕途。
高官勋贵子弟可以门荫入仕,他们庶族寒门子弟唯有这一条险阻重重的路。
而薛公既是先皇遗诏的辅命大臣,又是尚书令,掌六部,更出身寒门,故而天下有抱负没出路的庶族寒门士子都期盼能得他的青眼看重。
所以,薛华棣的品评才会让这些士子们如此失态。
婢女看过去,见这个复州王恒相貌平平,撇了撇嘴,写出那般绮丽诗句的竟是这么一副容貌,二娘子是不会见他了。
“小娘子留步。”一个中年士子拦住了婢女。
“何事?”婢女见他穿着褪色的袍服,语气冷淡。
“在下此次未中,还请小娘子将在下的行卷归还。”中年士子脸皮羞得通红,一场伤寒,他手里只余了几个铜板,没钱再买书写行卷用的上好宣纸,只得忍羞请求。
“什么?还你?”婢女惊奇的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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