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亲友,唐糖习惯性地无视掉了贺嘉的恶人脸,反而只注意到了他对面那三人的来者不善。
“不许欺负嘉嘉!”一个起身横冲,唐糖硬生生地挤入了闹事人群之中, 挡在贺嘉身前。
“师妹可是误会了?分明是此人不顾同门情谊,大肆纵火, 害得我等一起葬身火海, 被迫淘汰。如今我们不过是过来讨个说法罢了,何谈欺负?”
“就是,我们三个可是被生生烧死的!烈火焚身之痛,师妹可能体会得?”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这师妹明摆着就是那恶人的同伙,哪里会赞同我们的话。”
堵在贺嘉身前的三人眼见居然还有出来为贺嘉这暴躁恶人说话,顿时面色越发难看。
一个个如同寻找了此生仇敌一般,接连不断地讨伐唐糖与贺嘉。
“老子……”本就出于爆炸边缘的贺嘉一见唐糖受自己连累, 被人如此讨伐, 顿时气得额际青筋暴起,掌心中已然隐隐爆发出几朵火苗,一瞧就是要暴走了。
还好唐糖眼疾手快地按住他,不然此片山头就该化为一座火焰山了。
“你是什么辈分的?”勉强安抚住贺嘉之后, 唐糖没搭理这些人的狡辩之言,只问了一个看似风马不相及的问题。
三人一顿,相视一眼,随即由立于最右侧那人不耐地开口:“‘宿’字辈。”
修士寿命漫长,这也意味着一代代的传承者一齐同处于世的情况是有,别说什么四世同堂,就是十四世同堂,四十世同堂的都有。
特别是在修真宗门内部,此类情况极为普遍。
整个凌云剑宗从上到下,总共集齐了将近三十代人。
而立于顶端的那一辈人,甚至还不是云寒那一辈。
唐糖背诵过宗门的辈分排序,故而她还记得,‘宿’字辈排行在她‘锦’字辈底下两个辈分,也就是她的孙子辈。
所以……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坏笑,面对着对面三人那隐隐不安的目光,唐糖高高地昂起她的小脑袋,大声道:“叫师叔祖!”
“什么?”对面三人一脸懵。
“我道号锦绣,辈分高于你们两层,怎么?师侄孙们想不敬长辈?”
唐糖满意地欣赏着对面三人青白交加的脸色,第一次体验到了高辈分的爽快。
一开心,她还顺势地往对面三人心口上再补了把刀:“师侄孙们怎地还不行礼?难道是不会?需不需要师叔祖教你们如何给长辈行礼?”
“弟子无状,还望师叔祖原谅。”再如何不甘愿,这三人也决计不敢在诸多同门的注视下,公然不敬长辈。
且一开始他们许是没认出,此时再一听‘锦绣’之名,如何还能不知唐糖的身份。
若是这位师叔祖回去跟宗主说上那么一两句,即便宗主大度不怪罪他们,也有的是人能让他们不好过。
故而,即便心疼于自己多年积攒的贡献点就这么被浪费掉了,这三人终究还是只能强忍着屈辱地低头向唐糖行礼道歉。
“你们不用向我道歉,真正需要你们道歉的人是锦焱师弟。”特地点名贺嘉的辈分也与自己一样,唐糖坐等这三人再次道歉。
三人还能怎么办,只能更加低着头,向着贺嘉行礼赔罪:“弟子不知师叔祖身份,无意得罪,还望师叔祖莫怪。”
接连两次自打脸,三人一开始的盛气凌人之态已然焉了。
如今的他们就像是三只落水狗一般,可怜地只能垂头丧气地呜呜直叫,连大声一点嚎叫都不敢。
对于这种没骨气之人,贺嘉一向都懒得多分一丝视线出去。
他径直抬手捏住唐糖的后衣领,跟拎猫崽子似地将她拖走:“走了。”
“不要拉我领子!难受。”唐糖四肢齐齐胡乱挥舞,挣扎着想将自己从贺嘉手中解放出来。
可惜,直到被拖回她原先调息的地方坐下,她都没能成功。
“呜……”唐糖深觉丢人地将自己抱起来,小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小脸深深地埋入双膝之间。
自闭!
“喂。”贺嘉靠坐在一旁的树干底下,两条长腿随意往前一搁,目光瞄向唐糖,带着几分不耐与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关心:“哭什么呢小鬼?”
“才没哭,我是在生气!哼!”唐糖抬头怒瞪贺嘉一眼,为表自己极度生气的态度,她还哼了一声,挪了挪身子,转身背对着贺嘉。
继续自闭。
贺嘉:“……”
妈的,这一届的小孩子真难带!
正当唐糖还在单方面地与贺嘉冷战之时,余下还在上古幻境之内的弟子全部一股脑儿地被抛了出来。
唐糖与贺嘉目光齐齐一沉,第三位晋级者出现了。
考核结束,一直笼罩在周围山头之上的结界也缓缓消散。
所有人,全部都站起了身,没有人主动离开此地。
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谁,成为了此界核心弟子考核的获胜者。
并未让大家久等,三道显眼的红光突然从人群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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