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鲁齐木陪着廖娟和孩子又腻乎了两天,到了新婚第四天,他在家待到十点来钟,就骑车出门了,还说中午不在家吃饭。
按理,新婚燕尔,两口子免不了想多腻乎些日子,可一来两个孩子在家有些事不能明目张胆,二来,鲁齐木还惦记着买卖,家里多了两口人,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今天没想着去市场出摊,而是特地带些吃喝的东西去找韩栋梁,之前请他来参加婚礼非不来,鲁齐木就想请他一顿,是那意思。
一路畅通到了韩家,敲了半天门也没开,难道不在家?
这种可能性很小,自他们合作,除非必要,韩栋梁都窝在家里,几乎不出门,想到这些,鲁齐木再次敲门,力气更大些。
“你是那个跟老韩倒腾买卖的人吧。”
鲁齐木扭头一看,也是位大爷,推着自行车正要往外走。
“是,我找韩大爷,敲半天门也没人应。”
“这两天都没看见老韩出门,哟,会不会出事了?”大爷脸色突然一变。
鲁齐木跟着也急了,没见出门,敲门又不开,一个孤老头,真要出啥事可要命呀。
“大爷,劳烦您帮我扶下自行车,我翻进去看看。”
当即把自行车靠在墙边,等大爷扶好,鲁齐木勉强站到后座上,扒着墙头愣是翻了过去。
为了避嫌,鲁齐木撤下门栓把门打开,抬脚就去韩栋梁的卧室,推开门,他愣是被逼着后退几步。
“不会老韩真出事了吧,老天呀,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鲁齐木捂着鼻子进了屋,太冲了,那位大爷跟在后面,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什么。
打眼看,韩栋梁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屋里七倒八歪好几个酒瓶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呀。
鲁齐木小心翼翼把食指放到他鼻翼下,有气流,还活着,心算落到肚子里了。
“就是喝醉了,没事。”说着把窗户也打开,散酒气。
“没事就好,哎呀,肯定是他儿子又过来说啥不好听的,老韩受不了,借酒消愁。”大爷说得好像他看见了一样。
鲁齐木从来没听韩栋梁提过俩儿子的事,“不是说他俩儿子都不管韩大爷吗?”
大爷摆摆手,一副你不知道的样子,“以前是不管,可能是知道老韩卖瓜子赚了钱,这段时间他俩儿子轮流来,肯定没好事。”
鲁齐木没想到有这种变故,这段时间忙活婚礼的事,来拿货都是匆匆忙忙的,没跟韩栋梁过多交流,不知道他俩儿子来过。
“你要没事看着老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啧啧啧,真可怜。”大爷背着手,摇摇头离开了。
鲁齐木把自行车推进来,屋里的酒瓶子扔到外面,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里,等韩栋梁醒过来。
没注意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鲁齐木眼睛都有点打架了,听见屋里有动静。
韩栋梁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脑袋,脸都皱成一团,难受得很。
“韩大爷,您醒了,这酒不要钱呢,您这是喝了多少?”
鲁齐木拎着暖瓶倒了碗水,温乎的,正可以喝。
韩栋梁诧异地看着鲁齐木,“你怎么进来的?”
鲁齐木比了个弧形,“翻墙进来的,敲门没人开,一个耳朵上有瘤子的大爷说几天没看见您,我怕出事,就自作主张了。”
“你一个外人都知道紧张,可惜,我那俩儿子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
韩栋梁没心思喝水,身体一歪,斜靠在墙上颓废。
这让鲁齐木怎么接话,说他儿子不好,韩栋梁不见得真爱听,说他们好,实在没看见呢,只能找词劝解。
“韩大爷,您跟俩儿子中间到底有什么化不开的,坐到一起说说,调解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哎……”韩栋梁重重叹口气,可能是心里憋得慌,实在想找个人倾诉。
“小鲁呀,你刚结婚,我奉劝你一句,外面的女人沾不得呀,沾了这辈子就毁了。”
鲁齐木一下笑了,“韩大爷,这怎么还扯到外面的女人了?您不就一个人吗?”
韩栋梁耷拉着脑袋,脸色迷蒙,好似在回忆过去。
“你大爷我也是见过世面的,那时候手里有俩钱,把持不住自己,家里贤妻操持,外面有人奉承,还觉得挺滋润。”
“外面的女人嘴巴甜,哄得我五迷三道,挣的钱都给她们了,家里就没顾上,孩子他妈,为了让孩子吃饱,生病忍着不吃药,没挺过去,走了。”
“我那时候就跟五雷轰顶了一样,突然醒悟,改了,也迟了,就喝酒麻醉自己,没事瞎嚷嚷,俩儿子举报我,我不怨他们俩,谁让错的是我呢。”
“前两天他们找过来,我特别高兴,哪怕他们是为了我的钱我也愿意,可他们是来警告我,别以为有俩臭钱就去招惹女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酒都消除不了我的悔恨呀。”
韩栋梁顿足捶胸,就差痛哭流涕了。
鲁齐木看着真不同情这老头,他一直认为错在韩栋梁的两个儿子,不知道孝顺老父,自私自利,或者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牺牲老父,原来这里面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要是清楚,恐怕就没人可怜他了。
“说老实话,您要是我爸,我也离您远远的,当您不存在,话说回来,您找女人的事外人都不知道,藏得够牢的,一点风没透。”鲁齐木讥笑几声。
“这事丢人,谁会到处说去。”韩栋梁的脑袋都快掉到地上了。
“谁会,我要是婶子,宣扬得满大街都是,让你成过街老鼠。”鲁齐木忿忿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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