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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冷声道,“我没必要和你解释。”

他手腕一翻,短匕直接横在耿玉脖颈上,“养济院的账簿放在哪里?”

耿玉闭上眼,“我哪里知道。”

“是么?”孙熊的短匕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最终落在他面上,“你说我要是将你的脸划成烂泥,你夫君还会要你吗?”

“呵,整个养济院谁人不知,我本就是个弃夫,你就是立时把我杀了,姓刘的也不会在意,随便你划就是。”耿玉周身颤抖,但仍是逞强。

孙熊轻声笑笑:“是么?”

短匕极其锋利,他轻轻一按,便在耿玉保养得宜的白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痕,“姓刘的不在意,那么姓张的在不在意?”

耿玉未想到他竟什么都知晓了,崩溃道:“你先别动手,我带你去找。”

孙熊无声地舒了口气——他对耿玉之事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在养济院这么久,还能全身而退,本人定然有些问题。虽是被休弃的男妻,又有许多人对他冷嘲热讽,可观其用度,反而比其余人还略强上一些。最关键的是,他的被褥并不经常使用,极有可能他常半夜偷溜出去,与什么人私会,不在通铺就寝。

孙熊便大胆假设,这耿玉是男妻不假,可他的夫君极有可能就在这养济院内,那日隔窗瞥见那香炉上以及墙上挂的画上均有莲花图样,联想到先前耿玉衣衫,他便猜疑恐怕这耿玉的夫君就是张院丞。夫夫二人联手,伙同张三等喽啰,犯下这等惊天大案。

这耿玉极奸猾,他带着去找极有可能会着了道,可若直接将他带去衙门,若是他缄口不言,也便前功尽弃。

孙熊只犹豫了片刻功夫,便道:“你先说个大体方位,我再决定如何处置。”

“一点都不远,就在张院丞书斋外的莲花缸里。”

“你带路,别耍什么花招,否则……”

冰凉的短匕又在耿玉面上按了按,耿玉瑟瑟发抖道:“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二人缓缓向前院而行,隐约已经可以听闻其余老人谈天说地的喧嚣,孙熊抬眼看了看周遭围墙,心中揣度若是自己跳墙而逃,胜算几何。

他伸出一只手扯下半截衣襟,牢牢塞在耿玉嘴中,小心翼翼地向书斋挪去。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那书斋,孙熊粗略逡巡一圈,并未看到闲杂人等,心下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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