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拉着杨坚坐下,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杨坚,似乎怕杨坚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杨坚问:“伽罗,你怎么进来的?”
伽罗说:“我姐姐是皇后,我去宫里求她,她给了我手谕诏令,我才进来的。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责难!”
宇文会一脸不悦:从你进门,都是你用话塞别人,别人何尝让你受过一句话的委屈?
伽罗说:“我听说,大冢宰都要把你下大狱了,你还不忘向大冢宰求情,让我出宫?”
杨坚点点头,说:“我想着奶奶每天念叨你,一定很想你。你能回去,她应该很高兴!”
伽罗起身,走到杨坚跟前:“你想我吗?”杨坚抬头呆呆地望着伽罗,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伽罗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坚持住,千万不能画押,我会想办法让皇上过问这个案子。”
宇文会看到伽罗跟杨坚窃窃私语,正想走过去阻止,却看到伽罗稍微抬头,往杨坚的额头上亲下去。
杨坚满是血渍、汗水、泥垢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杨坚咧着嘴,笑着。
伽罗望着杨坚的眼睛:“我想你!你没有好好读书,是个纨绔子弟这不假,可是要真追究起来,长安城有多少你这样的纨绔都吃着皇粮,逍遥快活!”
杨坚看着伽罗的眼睛里充满泪水,一滴泪落到他的脸上。伽罗说:“就算大哥真的被俘虏了。我大周有明文律法,只有缴足罚金,就可以得到豁免!”
宇文会对两个人在他面前演起苦命鸳鸯的戏码极其反感。但是,看着两个人泪眼相对,他又有些心软了。
宇文会是个大老粗,却是个比谁都情感丰富,多愁善感的人!宇文会说:“差不多就得了!”
伽罗又对杨坚说:“戏班主已死,所有事情都是李昞一人谋划,一人实施,杨家只是他的替罪羔羊!”
宇文会说:“时间到了,该走了!”伽罗没有理他,问杨坚:“我娘说你和云居院的一个姑子好上了,是不是真的?”
杨坚口不对心:“我……没有!”伽罗说:“没有最好,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废了你!”
宇文会说:“没完没了了!来人,把犯人押下去!”伽罗说:“等等!”伽罗走向杨坚:“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是送给以后的丈夫。”
伽罗说着,将象牙扳指给杨坚戴上。宇文会仔细瞅着那个扳指并没有什么异样。杨坚还没有懵懵懂懂。
伽罗真的有些担心杨坚得到能不能明白她的话,至少能记下她的话,在关键的时候用上就好了。
杨坚回到牢房,狱卒将牢房门关上之后。杨忠偷偷瞥了一眼杨坚,杨坚摘下手上的象牙扳指,仔细地瞧着。
杨忠看到扳指,似乎想起了什么,凑到杨坚的身边:“这东西是谁给你的?给我瞧瞧。”杨坚说:“是伽罗。”
杨坚将扳指递给杨忠。杨忠仔细瞧着:“这东西好像是大冢宰的!当年邙山战役中,大冢宰兵败,曾经被文皇帝宇文泰免职。”
杨坚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杨忠说:“后来文皇帝北征没有可用的将才,想到了大冢宰,大冢宰却不肯再出仕。文皇帝赐了他一枚印度进贡的象牙扳指,我曾经见他戴过。“
杨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杨忠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杨忠刚想再问点什么,狱卒突然过来,将杨忠带走了。
宇文会在暗室中抱怨:“宇文深出的什么馊主意!没有从两父子那里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到给了他们机会传递消息。”
牢头说:“大人也不必太担心,还好这个杨坚不认识几个字。他们没办法用文字传消息,他们说的话我们又时时刻刻监听着……”
杨忠被安排住进了另一个牢房,杨坚躺在大牢石床的枯草上,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伽罗对他说过的话。
杨坚想:伽罗说她会想办法让皇上过问这个案子。可是皇上只是大冢宰操纵的傀儡,他又什么办法?
已经是晚上了,皓月高悬。李昞又在道玄大师的房门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了。道玄大师走到窗前,望着李昞:“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昞说:“我想好了。”道玄问:”你为什么要出家?“李昞说:”我被各种痛楚折磨,身体的,心理的,我只要活着一天,就想要折腾,想改变这个世界。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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