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侧王妃的事不能传到四王爷那里。四王爷还一直蒙在鼓里。窦夫人一直在华裳身边照看,每天以泪洗面。丫鬟们都忍不住劝窦老夫人休息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窦老夫人只是那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姑娘就去了。姑娘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我回来了,不好好守着姑娘,要是什么时候姑娘去了,我一辈子也不能心安了。”
宇文邕气地又绝食了,之后又昏睡了七天,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刚有些好转了,他又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眼见地一天不如一天了。
别人扶他起来他就坐起来,喂他饭他就吃,别人问他什么,他也懒懒地不答,整日睡着。太妃也着急,只能让李乐带了一个从前的丫鬟跟他说明原由。
他府上的人口风都很紧,没有人透露给他,他的侧王妃没有死,只是被赶走了。他只知道继母容不下华裳,一心为难她。
丫鬟们口中:“太妃娘娘每日送来泻药,主子吃了每天腹泻不止,又不怎么吃饭,身体日渐差了。后来听说四王爷怕是回不来了,就更糟蹋自己的身体,这一病,人就没了。”宇文邕就全信了。
宇文邕一心想着好好赶回来,然而回来了却物是人非了。,醒来之后没有再提前侧王妃的事。虽然看不到开心的笑脸,也看不到他落泪伤感。
又一个月过去了,宇文邕渐渐能下床走动了。宇文邕让人找来侧王妃的遗物,下人却答没有。无论遣多少人去,都一无所获。宇文邕较起真来:“我就不信了!”
正是初夏,已经是晌午了,院子里蝉鸣聒噪,宇文邕身后的下人跟着主子,不敢吱声。宇文邕走到华裳屋前,屋子用一把大铜锁锁着,宇文邕喊:“开锁。”
锁砸开了,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宇文邕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来。屋里早已经被搬空了,仿佛这里本来就一直被闲置着。
宇文邕回想着以前和华裳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华裳在自己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模样。
李昺只悄悄观察宓煜,宓煜来了李府上这么久,听别人叫她夫人,却连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宓煜也没有心思见他,只想着:怎么逃出去就好了。
李昺看华裳倒是脸色确实了些,可是还是孩子模样,离“夫人”这两个字还太远了。
李昺对华裳这孩子不感兴趣,可是想到四王爷这一层,去绥州是肯定要带上华裳的。如果不是皇上担心宓煜惹麻烦,自己恐怕也得不到绥州布政史这个美缺。
婆子们时时跟着宓煜,李昺怕宓煜心里不自在,就吩咐:“只需要远远地跟着就行。”过了几天,华裳可以自由行动了,然而守门的家丁众多,各门上都要人把守,想自己溜出去太难了。
华裳太闷了,想起来自己答应整理祖皓先生的书籍,只能从头开始了。当初请人用楷书誊写了放在祖皓先生的住处了。请人禀告了李昺,李昺叫人悄悄去取来了。李昺想:每天做做算术,不闹就好。
刚好有一个绥州布政史的缺,李昺被放外任了。地方官奉旨出京去做外任官,是要送自己上司“别敬”的。李昺给和自己共事过的官员送了礼,给自己的老师和同学送了礼。
所有的事都办妥了,十天后,李昺启程去绥州了,只带了华裳。华裳想:在京城,里里外外有人看着,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哪里就能逃了,多少双已经盯着!宓煜一整天坐在马车里,有什么事要叫人给李昺传信,李昺允许了,才使得动仆人。李昺有什么事,也只叫人去传话。
一路上,华裳一直想着:我究竟嫁了个什么人,是脸上生疮了,还是个五尺的侏儒,怎么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
李昺疏通关系,把杨嵩调到绥州做把总,虽然还是个八品小官,至少离自己进,住在自己府里,过得更好些。
李昺哪里有那么傻,特意多带了两个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华裳,她耍什么花招,两个老婆子没有见过?逃跑,没门。李昺夫妇到绥州府的第二天,杨嵩也来了。
而华裳在李昺的府上日子也并不好过。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只是可惜门是怎么也砸不开,终日被锁在屋里。
甚至连送饭的丫头都不和她说话,给她梳妆的丫头也像是个哑巴。只有李昺和杨嵩两兄弟会和她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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