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进了内帐,彭康管薄早已入座,见他归来问:“叔父去哪里了?”彭永僵硬的笑了笑,扶额:“酒酣大半,出去解手。”一张纸条悄悄的从彭永方向传到杨坚手心之中。
王信谗言,欲回程杀公有宫娥上前斟酒,杨坚捏入掌心之中,擎酒饮下,示意苏威,苏威面色凝重,颔首而退。彭康似酒酣,揽着姬妾睐目小觑:“苏将军去往何处?”
杨坚站起,束手笑道:“酒醉,小解而已。”管薄以眼示意彭康,彭康视若罔闻,管薄上前道:“苏将军初来乍到,恐不便,臣愿前往帮忙。”“诶!”彭康挥挥手:“无妨军师,此时乃你我君臣共庆之时,尔怎可里去?来,给军师敬酒一杯!”他将身上的美姬推到管薄身上,哈哈大笑。
杨坚低下头,嘴角微微咧起,饮下一杯清酒。酒醉热酣之时,有舞姬舞剑,军鼓壮怀。苏威从外进来,带了一身的凉气,他看了看杨坚一眼,点头示意,坐在他身旁。
管薄尽收眼底,举起酒杯拿酒笑问:“隋公此战英勇,然臣等听闻隋公与尉迟迥对决西梁之时,曾放言自己顺应天命能夺得天下,可有此事?”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彭康举杯动作一顿,眼底漫过一阵肃杀。
苏威,李穆等人已握拳半起,浑身紧张的看向杨坚。杨坚轻抿一口甜酒笑道:“军师说笑了,臣不敢言。”“哦?”管薄叫来一人,待他走进了,杨坚等人才看见是刘昉,他道:“可怎么我听到的是这话?”
刘昉是杨坚身边的一员大将,素日常跟着苏威身旁做事,那日伽罗大宴宾客,他也在其中。他进来,不看周围,先朝彭康跪地一拜:“宇文招千秋万代!”苏威一跃而起,双目爆突:“你怎么在这儿?”
刘昉转过头,朝苏威抱拳:“属下受军事所邀,特来述职。”“你——”已然是叛徒行径了。“苏威!”杨坚沉默的制止他说话。管薄出来,笑道:“苏将军何必着急?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为人知?”
“军师严重了。”杨坚敛目,神态安若自然,他朝彭康高抬手抱拳:“臣与各位皆为宇文招尽忠职守,何来不可告人秘密?”“既是如此,那待我细细问过刘昉才知是否如此。”管薄说着,转身问向刘昉:“你在隋公身侧几年?是何职务?”
刘昉跪地:“回军事,属下从隋公起义就已跟随在隋公身侧,现是左翼副将。”“哦。那你对隋公的事定是无所不知了。”
“是。”管薄问至此,回头对彭康道:“主公,臣要仔细询问了。”彭康眯着双眼,点点头,靠在软垫之上面色冰冷。“在隋公和尉迟迥对决西梁之时,你可曾在场?”“属下就在身旁。”“那你可曾听闻隋公放话夺得天下之言?”“听的。”
刘昉道:“隋公曾言:尉迟迥,北周无德。我顺应天命,天定不会亡我!这一世,我能为王你信不信!”一字不多,一字不漏。询问缜密,有备而来。彭康放下酒杯,觑去:“贤弟,可有此事?”杨坚点头:“确有其事。”
砰——的一声酒杯砸地,两旁盔甲军抽出尖刀直架在杨坚脖颈,苏威,李穆捶桌而起,也被人架刀制止住。“敢问大哥,愚弟此言哪里有错?”杨坚问。“你若称王,将我置于何地!”彭康薄怒。杨坚回:“我为王,兄为帝,有何不妥?”……气氛一时间寂静下来,彭康虎眼直瞪他许久,昂头哈哈大笑。
“弟愿为兄之白起,侍兄于天下。也愿兄长望我攻下咸阳之功,封弟为王。”杨坚跪地叩拜,匍匐在地上,臣服在他脚下。彭永双目转了转,连忙起身附和道:“隋公与阿楚为结拜义兄,此次又立战功,天下未定,阿楚不可寒有功之臣之心。”
彭康站起,下座亲自扶起杨坚的双手,长叹道:“是愚兄之过,误信小人谗言。刘昉你带回去,任凭贤弟发落。”杨坚低眉,恭敬道:“谢宇文招大恩。”管薄急了:“主公,杨坚之言不能听任啊!”
“军师此言大错,你将宇文招看做三岁小儿?我主公大智,岂不懂得判断?”彭永大呵。管薄欲要再言,彭康呵道:“好了,坐下饮酒吧。”“谢宇文招。”“是。”……丝竹管乐之声复又响起,杨坚坐于位上,饮下一杯酒,冷冽的目光停在座下刘昉身上,又很快消散在靡靡酒乐之中了,快的好似他一直在沉醉于歌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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