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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上京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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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臂,伽罗一惊连忙要抛开。杨坚却说:“别怕,他在摸骨。”一寸寸骨头,到脸,他查探的极其精细,瞎了的恐怖双眼淡淡的,透着一股超越生死的意味。

人若超越生死,又带着仇恨,那就成了比邪祟更为恐怖的物体。此刻的安伽陀给伽罗就是这样的感受。……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放下手,虞世基端了盛了艾草的热水为他净手。

杨坚立在他身旁低声问:“夫人如何?”安伽陀用一种平板的几乎没有任何声调的声音说:“夫人样貌贵不可言,可当为一国之母。”还是当年那句一模一样的话。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丽华了。“那世子呢?”

伽罗一怔,才想起刚才阿广有被娘抱下去好一会儿,原来是来了这里。“世子能登泰山之人,隋王也无法与之比。”杨坚昂天哈哈大笑。笑声未停,安伽陀继续用他平白的声音说:“然夫人此生……”“此生是为弄权之人,无子之福。”

伽罗抬头望向了他,杨坚沉下了嘴角。一时间所有的酒气都因为这一句话醒了,她如今有世子,伽罗慌忙看向杨坚解释:“隋王,您知道我……”若是要弄权,她早就弄权了,何必等到这一世?杨坚用眼神安抚示意她不要紧张。

伽罗这才放下心来,又坐在了位置上。对面那个安伽陀,在暗色之中,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看着他们,明明已经没有眼睛了,明明已经瞎了,可却让人心底有一种被探视的感觉。此人,能探读心术,不能留。

伽罗心底闪过一丝杀机。而和伽罗不同的是,杨坚伸手握住了安伽陀的手,那双瘦骨如柴,毫无一块好肉的干手就这样出现在了伽罗面前。“你要什么?”他问。

安伽陀咧嘴一笑,嘴内没有一颗牙齿,就连唇边也是密密麻麻被拆分的细线针眼痕迹。他说:“周静帝极厌恶安伽陀的预言,下令封口。”不让他死,却让他生不如死。

安伽陀低喘着急促咳嗽着,的压低了身子:“隋王得到宝座,到时候将周静帝交给微臣,微臣愿以性命为赌注,为君主问鬼神之事。”他九族为周静帝所灭,世间也只有他一人了。这就是探的天机的报应。安伽陀慢慢转向了伽罗的方向。

不,未来对权力的掌控,和人心的暗算方面,后宫女子才是翻云覆雨。“起风了,要变天了。”他忽然对着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此为密室,无风亦无天何来变天之所?伽罗眯了眼,沉沉的看他。

“夫人要知凤凰涅槃才能称之为凤凰,人处绝境之地亦不要轻易放弃才好……”他点到为止,如坐定一般。伽罗问:“我已有世子,何来无子之福?”安伽陀似乎知道她要问这句话,嘴角轻轻咧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摇着头:“不可说了,不可再说了。”

夜晚看着阿广喝完奶睡下,伽罗坐在他摇篮旁低低看他,昏暗的烛光给她打下一片阴影,她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孩子娇嫩酣睡的脸庞。杨坚进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伽罗,怎么还不回去睡?”他试图抚平她眉间的紧蹙。

伽罗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以后会成一个弄权的妇人吗?”还有那个无子之福。阿广难道会夭折?她想起孙思邈说的这孩子身体不大好的事,心内更是揪成了一团,她懊悔自己为何不再努力一点,也不用阿广以后辛苦。

杨坚就知道她会为了这件事烦恼,因此忙完公务就来找她,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与她坐在了一起,一同看着小儿。伽罗抬起头,再问一遍:“隋王,您说以后阿广会平安长大吗?”

“哎……”杨坚轻声叹息,很是无奈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不轻不重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低声抚慰:“伽罗,你要相信我,我会护好你与阿广的。”“可是……”她忧虑道:“命数是天定的,我只是担心阿广以后。”

“何必担心?”他不解爱妻的惆怅:“阿广是我们的孩子,你我能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定是有福之人。再说了安伽陀不是说了吗,小儿以后是能登泰山之人。历代帝王能登泰山且敢上的,能有几个?”

他笑着,目光慈爱的望着这个孩子,和所有父亲一样,他也是望子成龙之人。纵然小儿才出生刚满月,可对比前世的阿勇,他却多了一份慈父情怀。伽罗知道自己忧虑了,只要阿广能平安长大就好了。

她是个很安分的女人,也懂得如何满足。“睡吧。”杨坚起身拉她起来,这才过来就是为了叫她回去休息的。伽罗低头嗯了一声,随他起身,在快出门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刮起了层层纱幔,她蓦然回首。

“等等。”伽罗赤脚快步走到小儿身旁,拾起自己的斗篷盖在了他的被褥之上,左右夹按了一会儿,密不透风了才觉得稍稍放心一些。杨坚在门口说:“伽罗,走吧。”

伽罗颔首,往回走了几步,停下来,昂起头看他期盼的说:“隋王,今夜就把阿广抱到我们屋里去睡吧。”明日他们就要启程了。杨坚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却也是无可奈何。伽罗此刻的心思于他心底又何尝不一样呢?

“伽罗,你是慈母情怀啊。”杨坚走去,看着她小心的抱起孩子,他扬起自己的斗篷,将妻儿双双护在了他的羽翼之下。屋外寒风冷冽,杨坚的怀抱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将身体依靠着他,杨坚搂紧着他,小儿在他们两个的遮挡下,无一丝的冷风侵袭,也无一丝的寒雪纷飞。

那个寂静的夜晚,杨坚和伽罗,阿广,一家三口,在这一段短短的路中走了许久。不再是男女之情了,是以阿广为链接的亲情。一种走到极致后的纯粹感情。伽罗想,她应该不会再以漠视来表示自己的冷漠,她与杨坚之前是一个完整的共同体。

到她放下阿广的时候,杨坚站在她身后,搂住了她的细腰,低声道:“伽罗,你对阿广是极尽柔情,那你对我呢?”寒风呼啸,屋内烧着热碳,她穿的很少,一件轻薄的墨绿色单衣,透过单衣似乎可以看见里面那条若隐若显的肚兜。

她轻咬下唇,回过首望他。那么英俊的一个男人呐,是她的丈夫。她闭上了眼,踮起脚跟主动的吻上了他凉薄的唇,一遍又一遍的,挑逗着,直到把他逼疯,成魔,然后狠狠的撕裂她的羽衣。单衣滑落,她轻微的颤抖着。

杨坚热烈滚烫的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身体,用一种极尽霸道和占有的姿势,狠狠的让自己和她在一起。那夜的火烫的人心都快要烧成焦炭了,他们始终都在一起。

如果经年之后再回首,也许还是让人感觉从心底涌起的热流,走过心田,流进心脉之中。杨坚和伽罗……翌日清晨一早,阿广被乳母抱下喂奶,杨坚早已经离开了,伽罗坐在镜台前整理妆容,离车队强行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宫娥挽好发鬓,簪上白玉簪,不比昨日的华贵,今日打扮简单却不是端庄。华裳跪在她身后,替她整理领口。“呀——”她惊呼出声,连忙捂嘴。伽罗从镜台之中看去,脖子上斑斓了一片,都是杨坚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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