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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父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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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帝迟疑了下,示意杨坚坐着,“与南陈缔结盟约,合力牵制北凉,倘若事成,确实于我大有助益。届时北凉南边有虎阳关,西边有南陈夹峙,两处牵扯,互为援救,他便不敢轻动。北凉威胁稍去,锦州又紧邻南陈,这两处受牵制,朝堂中,朕也能轻松许多。”

“父皇所言甚是。”杨坚颔首。

“倘若事情难成,又当如何?”武元帝话锋一转,“北凉手握太上皇,随时可能南侵,若此事泄露,南陈非但不结盟,反与北凉合力侵吞我西北国土,当如何应对?朝政未稳,国库仍旧空虚,兵马钱粮,都未恢复元气,届时朝中必定大乱!”

杨坚眉目一沉,或许是先入为主,或许是暗中渴求,在跟冼氏、独孤善商议此事时,他确实未多考虑事败的可能。

不过这也无妨。

杨坚觑了眼武元帝的神色,道:“不试一试,又怎知结果?父皇恕罪,儿臣在回京之前,已自作主张,安排人前往南陈,打探口风。倘若南陈有意,父皇得了准信,可遣使前往,倘若南陈无意,那人也绝不会将此事泄露给北凉。”

武元帝神色微动,“派的是谁?”

“独孤善。”

“独孤……”武元帝声音猛然顿住,眉目间已添了不悦,“怎会是他!”

“父皇息怒,儿臣如此安排,并非鲁莽行事。独孤善虽是独孤信之子,秉性却与其父不同,早年独孤信居右相之位,独孤藏、独孤整皆借机弄权,与徐公望同为一丘之貉,居于高位却尸位素餐,只会贪贿敛财。而独孤善”杨坚顿了一下,竭力缓和语气,“丹州并不富庶,他居于长史之位,爱民如子,想必父皇也从吏部那里听说过。”

这是不争的事实,武元帝眉目冷沉,并未答话。

杨坚续道:“独孤善被困北凉时行刺鹰佐,据儿臣所知,鹰佐右眼被毁,一臂伤损,已难以如从前般行军作战。独孤善既有此胆气心志,自然不会轻易泄露消息。鹰佐即便探得他跟南陈往来之事,也未必会起疑,毕竟父皇与独孤信的仇,他查得很清楚。”

这样一说,武元帝紧紧拧着的眉头才算是舒展了些许。

“若此事能成,于我朝而言,也算功劳一件。”武元帝冷声,“独孤信这儿子,倒令人意外。”

杨坚颔首不语,只等武元帝暗自琢磨。

老皇帝虽器重姜瞻,身旁也有许多心腹之人,要紧大事上,却还是喜欢独自琢磨,不跟旁人透露许多时候连杨坚都要瞒着,独自裁决安排。

杨坚知道这习惯,端坐在椅中,未再多言。

半晌,武元帝才道:“听着可行。他的消息何时递回?”

“年后开朝前可以送回。”

这样算来,时日也不算太久,武元帝遂道:“此事绝不可声张。”

“儿臣明白。”

武元帝自御案后起身走出,朝政国事压在心里,瞧着杨坚还是两肩风尘,便道:“见过贵妃和英娥,早些回去,对了”他猛然想起什么,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些许温和之态,“月前你舅舅带着家眷回京,朕已安排妥当。你两位表妹也在宫中,正好见面。”

说罢,打消了批折子的念头,叫徐善进来伺候,要遂杨坚一道去段贵妃宫中。

段贵妃的仪秋宫中,安谧如常。

深冬腊月,宫腔两侧绿意早已凋尽,只剩红墙琉璃瓦映照在日头下,光彩醒目。因年节将近,宫人成队往来,更在宫门各处打扫装点,仪秋宫一带住着段贵妃和乐安公主,自是格外精心。

杨坚陪着武元帝过去,猜得乐安公主必在仪秋宫中,也未令内监出声,只悄然走进去。

仪秋宫内的布置几乎没变,因段贵妃喜爱养花,廊下专有花架,四季花卉不断。如今正是山茶盛开的时节,因薄云遮日,天气不冷不热,段贵妃特命人将山茶摆出来透气,亲自修建花枝。

她的身周围着数位宫人伺候,而在数步开外的西墙底下,有两数腊梅盛开。

腊梅旁边,站着乐安公主和一位少女。

乐安公主还是如常的宫装打扮,哪怕是这深冬时节,也打扮得颇鲜艳,像是逆着冬日寒冬盛放的山茶,娇俏可爱。

那位少女虽面生,眉眼轮廓却让杨坚觉得熟悉。

她身量跟乐安公主差不多高,青丝挽髻,苗条纤秀,披着一袭杏红斗篷,正扶着腊梅花枝,由乐安公主拿着小银剪来剪。

杨坚扫了一眼,也不知她是哪家贵女入宫,未再留意,只看向许久未见的妹妹。

宫人见他和武元帝驾临,齐声问候,乐安公主闻言瞧过来,脸上乍现喜色。

“皇兄!”她欢欣招呼,随即拉着那少女的手,齐往这边过来。

武元帝脸上总算露了几分笑意,瞧乐安公主手持银剪,便道:“又在祸害那腊梅?”

“表姐喜欢腊梅,前儿剪的那一枝插瓶后摆在我那儿,今日特地跟贵妃娘娘来讨,也剪些给表姐插瓶。”乐安公主虽是同武元帝说话,目光却早已黏在杨坚身上了,“皇兄可算回来了,看这样子,这阵子铁定没好生休息。说了要给我带好东西回来,带了吗?”

她从前在陇右时柔弱沉默,如今到了京城,被武元帝捧着,性子倒是明朗许多。

杨坚唇角动了动,道:“在韩擒虎那里,明日过来挑。”

“好!”乐安公主笑意更盛。

方才那少女自从被拉过来,便保持笑意,此刻等他兄妹二人说罢,才抽空行礼,“拜见太上皇。拜见皇上。”声音不疾不徐,颇为柔和。

武元帝就势道:“这是你舅舅的小女儿,阿昭。”

杨坚恍然。

难怪方才瞧着眉眼熟悉,原来她是舅舅的女儿,此刻一瞧,果真跟母妃有几分相似,只是杨坚记忆中的母妃已是貌美王妃,这少女年纪不必英娥大多少,尚未全然长开。

时隔数年,再见到跟母妃相关的人,杨坚心绪微微触动。

他颔首,叫了声表妹。

见面已毕,段贵妃便招呼众人入内,说话间,不免提到舅父和几位表妹的事。

杨坚的外祖父姓贺,出身小户人家,靠着读书科举出身,在工部谋了个差事,因没有家底,又不借工事贪污克扣,凭着那点俸禄,日子过得不贫不富。不过因靠着读书翻身尝到甜头,他对儿女的教导便格外用心,两个儿子自幼苦读,女儿便也整日钻在书房,修出一身书香气。

因她生得美貌,机缘巧合下与当时的惠王相识,虽经挫折,却成眷侣。

贺家也因此受到照拂,虽不说鸡犬升天,父子仕途却平顺了许多。

直至后来惠王妃身故,杨坚的外祖父平生最疼爱女儿,彼时又是疾病缠身,乍闻噩耗,吐了几口血,虽请了太医调理,却没撑几天就去了。

再往后惠王夺嫡失败,为他出力甚多的内兄贺清被武元帝报复迫害,接连贬官数次,最终死在瘴疠之地,妻儿老母亦多受害。

彼时武元帝初至陇右,被盯得格外紧,自身尚且难保,在外能插手的有限。而贺清被武元帝死盯着追打,不止被迫改了名,连妻儿都未能保住,除了幼子被武元帝暗中救下,可算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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