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鸾姨的惊呼声中,宇文邕从高台上掉落下来,另一头的青鸿飞快地奔了过来,见益之捂着胸口,面有痛色,急道:“益之,你莫逞强!”
锦衣男子一步步地逼过来,青鸿起身站在益之身前,素来冷艳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寒气:“你不用枉费心机,我们青玉楼不会将木槿交给你,你如果要在青玉楼下杀手,也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宁安!”
“鸿姨,你不用管我!”宇文邕捂着胸口痛苦地喊道。
楼上的独孤伽罗听见下面的这一番变动,担心益之,拉开了门,走到二楼栏杆旁,对着底下众人道:“既是来给木槿姑娘赎身的,也该知道,木槿姑娘的身契一早便不在青玉楼!”
锦衣男子寒如冰窟的眼看向独孤伽罗,那一眼潮潮寂寂,仿若要将人冻起来一般,“你会凌波舞?”
虽是问句,口气却是笃定的。
习武之人,眼神极好,尤其是对骨骼的判定,这姑娘腰肢柔软,举步轻盈。
这种场合,独孤伽罗作死才认呢,“不,我不是木槿,我是木芙蓉!”
“呵,芙蓉,京城里倒有一家有个芙蓉院!”锦衣男子嘴角下撇,旁若无人地低声自语。
台后的白蘅微微一笑,如果,借着此人之手除了木槿,这青玉楼便是她一人独大了,但是,要是被鸾姨看在眼里,以鸾姨的手段,她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伽罗正看着前面,丝毫没注意到高台的帘幕之后,那一双幽怨地投射过来的眼睛。
见他未动手,独孤伽罗的胆子又壮了一点,“这位大叔,今儿本来是青玉楼选花魁的日子,木槿姑娘估摸今日是头牌,就这般与你走了,也忒不厚道些,观你衣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不若过个两日,多花些银子买了去便是!”
锦衣男子眼睛里流过些许趣味,这人送上去,夫人定会满意的!月初听闻宁安县出了一位会凌波舞的青楼女子,昭国夫人吩咐务必要找到此人,带回京中。
宇文邕捂着胸口,感觉体内热血上涌,怕是被乱了筋脉,可是,“伽罗!”
“益之!”
锦衣男子忽地便跃起向独孤伽罗伸出了魔爪,独孤伽罗刚还安慰以为说动了此人,没想到下一秒竟中了目标!
青鸿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向扑向不速之客的益之,这般用胸脯扑过去,要是一剑刺过来,益之便没命了!
“啊啊啊啊!”独孤伽罗惊惶无措,还是仗着胆子把隐在手里的一包铅粉朝锦衣男子的眼睛扔过去。
锦衣男子以为是暗器,一个飞刀过去,也只是将飞击而来的铅粉冲撞的更支离破碎罢了。
眼睛里还是沾染了许多,一时不敢睁眼,益之见状,对着背部右肩胛骨便是一剑横穿,剑刺破肉时嘶嘶有声,像毒蛇在吐着信子。
他跟着师傅学过些许人体脉络,知道这部位刚好足够使右手无法提力,待听见前面的人手上的刀剑落地的声音,长长的睫毛轻轻上翻,松了口气。
看向伽罗,温柔地笑道:“没人能带走伽罗!”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像碧色的山涧泉水,清澈见底,带着阳光照耀上来时透明的光泽。
独孤伽罗这时才敢露出恐慌来,往楼下狂奔而去,扶着立不稳的益之,哭着腔道:“吓死我了,你哪里不舒服,我让绿蚁去找你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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