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伸了手,被杨坚眼睛一盯,忙道:“谢主隆恩!”
很快京里便都知道,新鲜出炉了一位静懿娘娘,竟承在楚王一脉!
为了彰显皇家看重,特地赐了府邸,坐落在楚王府东北边。
义女,是上宗室族谱的女儿!
这其中的分量,比刘贵妃的义女可重了千斤!
杨坚也有些讶异,御花园一事后,他并不愿意让伽罗去认刘贵妃做义母,皇家凉薄,他一直便是知道的,只是当看着伽罗还在冰冷的湖里,那些人却置之不理,丝毫不记得里头还有一个人的时候,杨坚忽然就不愿意伽罗和那座宫城里的任何一个人牵扯!
杨坚嘱咐了青鸾好好照顾伽罗,又转身对独孤伽罗道:“你救了玉荣公主,这些日子怕还是要让你进宫赴宴,先好生养着,有什么事派人来找我!”
独孤伽罗已经为这接连一串的事儿砸昏了,脑子木木的,点头应下,见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该是救了她上来后还未来得及擦干,心上一急,起身道:“我去给你拿块布巾!”
杨坚将她按住,摸着独孤伽罗还有些微潮的头发,命令一旁的珍珠道:“散开来,再给她用熏炉熏一熏!”
嘱咐独孤伽罗道:“女儿家不比男子,你自个这些日子也注意下,别落下了寒症,明日我让宫里的太医再来给你诊脉,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
杨坚一走,青鸾将伺候的人都支了出去,神情冷淡地看着独孤伽罗:“你说,你跳下湖为了救刘贵妃的公主?”
独孤伽罗被鸾姨的态度有些吓着,以为她是责怪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轻声道:“鸾姨,小公主太小了,掉了湖里还不忘抱着小奶狗!”
青鸾挥手,红了眼道:“伽罗,那当年谁可怜过你爹,可怜你守寡的祖母,可怜你这个才堪堪六岁的孩子?”
青鸾想起当年独孤信去世时的惨状,心痛的要窒息,她长于青楼,什么肮脏事儿没见过,独孤信身上的伤痕,明明是,青鸾拉着独孤伽罗的手,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流,他本是浊世的翩翩儿郎,那般洒脱俊逸的人,竟遭了那等屈辱,青鸾胸中的恨意滔天,“伽罗,我们一定要替你爹报仇!”
青鸾这些年在独孤信去后一直备受压抑和折磨,此时悲恸的不能自已,伏在独孤伽罗的锦被上呜噎着痛哭起来,又怕外头的人听见,极力压着声音。
独孤伽罗只知道爹爹是被害死的,鸾姨这些年也不曾和她多说,此时见鸾姨这般痛哭不堪,莫名受到了震动,伏身抱着鸾姨痉挛的身子,哭道:“鸾姨,伽罗都听你的,你告诉伽罗,是哪些人害死了爹爹和祖母,伽罗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伽罗,你爹肯定不希望你掺和这些肮脏事,可是,鸾姨恨啊,这些年只要想到你爹死前的惨状,我没有一夜能合了眼!”
青鸾情绪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一边抹了泪,一边声音嘶哑地对独孤伽罗将当年的事一一叙述,但是还是没有将独孤信真正的死因告诉独孤伽罗,那是青鸾心中永远的隐秘,她要他深爱的这个男子,一直高大地活在他女儿的心中。
周启仁当年攀上了京中权贵,这些年官运亨通,现在是扬州的知府。
“伽罗,他背后是工部尚书左钦!”青鸾盯着锦被上的华丽的牡丹花,出神地道:“左钦是刘贵妃的表兄,他能上来,完全靠着刘贵妃!”
她们一直在宁安,独孤伽罗不懂鸾姨为何了解的这般清楚,还是问了出来:“鸾姨,这些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青鸾神情淡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害死你爹的凶手,你当青玉楼真的那般穷?呵,不过是我把银子都拿去打点了,在你没上京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复仇,你爹疼你,希望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我要怎么舍得让你终日活在血海深仇里!可是伽罗,鸾姨老了!”
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扳倒周启仁了!
独孤伽罗愧疚的无以复加,“鸾姨,以后就交给伽罗!您好好颐养天年就好!”
青鸾无奈地摇头:“要搬倒周启仁,得先让他没有靠山!伽罗,你便是娘娘,还是太弱了些!”
独孤伽罗心口一窒!拥着鸾姨,她不知道这些年面上艳光四射的鸾姨是怎般熬过那么些夜晚的,她一直知道鸾姨对爹爹一往情深,便不知道,爹爹的死,是她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儿,也不知道,爹爹在牢里饱受煎熬。
忽地青鸿提着食盒,敲门进来道:“你娘俩聊什么呢,伽罗,我让方婶子给你炖了燕窝,你这回着了凉,得好好补补气血,不能落下寒症!”
青鸾用帕子拭了眼睛,青鸿看了道:“什么事儿瞒着我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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