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愣,一张俊脸几乎凑到了阿赟的鼻尖,“喂喂,你怎么哭了?这可不是我惹的吧,我什么都没干啊。”
“是公子啦。”阿赟撇嘴。
“宇文邕?宇文邕怎么了?”
“自从李小姐死后,公子好像魔怔了一样,一直很不对劲。昨天夜里,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丑八怪。公子对她好温柔,甚至还为了她,说是不要回北周了。
不回北周的话,公子一定会被太子殿下忌恨的,我们白家是北周的皇商,未来家主被皇储忌恨,那还得了。阿赟是个下人,人微言轻,说的话公子也不听。阿赟不知道怎么办了。哇呀……”说着说着,小书童就放生大哭起来,把面前的男子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
男子看着哭的眼泪鼻涕哗啦哗啦的小书童,一股怒气“噌”的直上眉头,“别哭了,我找你家公子去帮你讨回公道!”
“不是讨回公道啦,是劝我家公子回北周啦。”阿赟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不过,他擦干眼泪后,已经看不到男子的人影。
男子火急火燎地踹开了宇文邕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喂喂,姓白的,你怎么把你家阿赟欺负成那个样子啊?!丑八怪呢?赶紧给我出来!”
不过,他刚喊完这句话便怔在了原处。
那掀开的锦帐之下,一袭白衣的公子俯着身子,纤长如玉的手指落在熟睡之人的发上,深邃的眸子,柔情似水。除了李娥姿,他从未见过宇文邕对任何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那一刻,他的心,融化了,他的怒气,烟消云散。
宇文邕是他的朋友,李娥姿的死对宇文邕的打击太大了。他这些日子,都看得明白。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代替李娥姿留在宇文邕的身边,他也是乐意的。
“宇文毓?你说什么?”宇文邕回过神来,看向他。
“没什么啊。我就是说,你家的那个小书童办事太不利索,拖拖拉拉的看得我都替他着急。”他嘿嘿一笑,掩饰尴尬。
“阿赟是自小跟着我的,虽然平时贪玩儿了些,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懒惰。平日里你就喜欢逗他,现在又到我这里说他的坏话。我不信你。”
……
“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把钱退给我,我就走。”
“你出去之后,我自然会把房钱退给你的!”
“不是房钱。”宇文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千雪楼自创楼以来白家所有的投资和分红。”
“噗!”宇文毓顿时被气的吐血。
“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反正我这千雪楼也已经成了你白家的后花园了。”心中万分悲叹,最终只化为这一句话。面对宇文邕,宇文毓已经习惯自动认输。
独孤伽罗醒来的时候,宇文邕已经离开,一个身着赤色莲裙的女子正坐在一旁的琴台上抚琴。她的秀指在琴弦如流水般的舞动着,优雅清扬的乐声缓缓流入独孤伽罗的耳畔。
女子的嘴角上浮着淡淡的笑,神情慈和。密长的眼睫遮住了深邃的秀眸,一颦一颤,都惹人一阵心动。
“你是?”虽然乐声美妙,但独孤伽罗可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想着昨夜的场景,心中十分担心李渊。
昨夜也不知怎的,那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打昏了过去,此后的事情,她便不能晓得。
那女子抬眸,停止抚琴,看向独孤伽罗。精致的容颜仿佛降临至世间最美的仙子,她的眸子莹润如水,又蕴含着深深笑意,“小女子独孤曼陀,乃是千雪楼五楼拍卖坊的坊主。”
千雪楼拍卖坊的坊主?独孤伽罗疑惑,“独孤曼陀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对这位独孤曼陀姑娘倒是略知一二,因为独孤曼陀在长安实在是有名的人物。作为拍卖坊的坊主,每场拍卖独孤曼陀都会出现在台上,而那些来到拍卖场的达官贵族,只有很少的人是真的想要拍下商品,更多的人都是为了一睹独孤曼陀姑娘的芳采。
独孤曼陀姑娘与大冢宰宇文护的嫡长女宇文飘并列为长安的第一美人儿,而宇文飘远嫁南疆,长安里的男子钦慕的对象便只成了独孤曼陀姑娘一人。而且独孤曼陀姑娘极爱赤红,和李昞倒是有着极其相似的穿衣品好,故以前独孤伽罗开过不少关于李昞和独孤曼陀姑娘的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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