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小木屋中,桌上放着青瓷茶壶,壶嘴里热气袅袅,淡淡茶香萦绕在小木屋里。
一阵悠扬的笛声让杨坚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杨坚猛地下床,疼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让自己不至于一起身就又倒下去,小心地扶着屋墙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打开门,笛声听得更加真切,杨坚心中暗叹如此天籁纵是在宫中的梨园内也没有几位师傅能奏出如此美妙动听的乐曲。杨坚说不上这是什么曲子,如清风拂面又似泉水叮咚,似曾相识。
屋外阳光明媚,杨坚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替自己遮着初晨的曦光让久未见日的双目适应昼日的光度。
杨坚曾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如此明媚的阳光了,伤痕累累的身子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还未走出小木屋外篱笆围着的院落杨坚就扶着门柱嘘喘,笛声与鸟鸣相映成趣,杨坚继续向前走着,总觉得自己体内总有一股力在敲击着心脏。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昏迷了多久?必须……马上……赶回长安……
头顶上的太阳变得越来越刺眼,杨坚感觉有些眩晕,眼前的景象不断重叠又变得模糊,眯起眼睛想努力看清眼前的路,不知不觉中,杨坚追寻着笛声,依稀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溪水边,水流声变得逐渐清晰,继而是笛声的戛然而止,与此同时眼前一黑,杨坚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杨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木屋里。
“萧公子醒了?”一位妙龄少女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根玉笛,见杨坚醒来,便将玉笛收好。
杨坚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头墨色的长发被仔细地盘在脑后,发间插着一根精致简单的木兰簪。曼妙的身段,步履轻盈,似江南女子般的温婉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俏皮。
四目相对,杨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脸上有点热,干咳一声问道:“是姑娘救了我?我睡了多久?”语气里带着一丝惴惴不安。
杨坚挣扎着想从石榻上起来,少女见状上前扶起杨坚,“萧公子,你已经昏睡五天了。救你只是举手之劳罢,若知道坠崖之人为真龙天子,想必换做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的吧?小女名叫独孤伽罗。”
杨坚听独孤伽罗这样说,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杨坚。伽罗姑娘说笑了,什么真龙天子,现如今我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罢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阵阵礼炮声响。
“这…”独孤伽罗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炮声吸引了注意力,四处张望,远处升起阵阵炮响后的硝烟,方向是长安城,“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杨坚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说:“想必今日就是新帝上位的日子…”
“伽罗姑娘。”杨坚吃力地起身,表情严肃认真。
“萧公子唤我独孤伽罗便是,加上姑娘可就见外了。”独孤伽罗倒了一杯茶递给杨坚。
杨坚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正色道:“姑娘这里是在哪里?可知如何回到长安城?在下还有要紧事还未完成。”
独孤伽罗一愣,随即换上一副有些讽刺的笑容,“公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能去哪里?你这一身伤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杨坚一听这话,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没事!!我……咳咳……”一口气喘不上来,杨坚捂着胸口猛咳,独孤伽罗看着他没有接话,等着杨坚继续说下去。
杨坚缓了一会儿,待情绪稍平稳后说:“很感激伽罗姑娘的救命之恩,现在已经感觉身体好多了,劳烦姑娘指条明路便可,若在下死于沿途那也是天命;倘若我能苟且留得一条命回到长安办完重要之事,定当回来报恩!”
等到杨坚说完,独孤伽罗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转身想走,“伽罗姑娘!!”
见独孤伽罗想要离开,杨坚慌了,马上起身想挽留,猛地一起身,这一动作让肌肉牵动的剧痛让杨坚栽倒在地,他艰难地想起身,才支撑起一点又颓然趴下,独孤伽罗转身看着杨坚的样子,神情有些漠然。
杨坚俊朗的脸上沾着地上的尘土,独孤伽罗从杨坚的眼里看到了急切与坚决,她知道杨坚在努力想要克制疼痛,无奈他伤得太重了。
就这样独孤伽罗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与狼狈的杨坚对视了几秒,独孤伽罗妥协似地低叹,在杨坚第二次想自己爬起来之前走到杨坚面前将他扶起。
“此处说离长安远又不远,近也不近,要靠着双脚从这里走到长安,不切实际。更何况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这附近路不好走,不如萧公子再在寒舍休息一晚,待到明天我再寻辆马车上路,如何?”独孤伽罗淡淡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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