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与韦孝宽二人见贺若弼追得紧,抄起一旁的凳子朝贺若弼抡去,趁其伸手格挡间,两人又靠着楼阁的窗檐往屋顶上跑去。
一时间整个长安街被闹得鸡飞狗跳,百姓们纷纷被引壶楼与对面楼上的打斗场景吸引得停下手中的事情对着楼上指指点点,看着侍卫们狼狈追人的样子,百姓们一边暗中嘲笑那群侍卫办事的无能,一边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地派出那么多侍卫来追捕。
三个人两前一后在屋檐上跳蹿着,贺若弼从怀中取出一把利铁打造的飞刀暗器抬手掷向杨坚,正中其右肩,杨坚闷哼一声,伸手捂住右肩开始渗血的伤口,脚下一个踉跄。
只见杨坚的右肩一道极为细小的碧光一闪,杨坚浑然未知,身后的贺若弼也未发现,韦孝宽停下身,扶着杨坚将其肩上的暗器拔出,眼看贺若弼要追上来,韦孝宽将暗器反掷回去,与此同时杨坚抬脚踢起一片屋顶的瓦片飞向贺若弼,二人便跳下屋顶,躲进暗巷。
侧身闪过瓦片与利器,贺若弼也跃下房顶匆匆追去。
“红色。”独孤伽罗突然愣住,双眼直视前方,仿佛中了什么魔障。
胡海眯着双眼,虽看不太清独孤伽罗的表情却对原本沉默突然冒出这句话的独孤伽罗感到莫名,“伽罗姑娘,你怎么了?”
独孤伽罗看到原本青绿的纸鸢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后仿佛被什么利器一下刺穿,破碎成绿色的光点散去。待到光斑完全散去后,独孤伽罗便再也感受不到纸鸢的存在。
这便意味着独孤伽罗不再感受得到杨坚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感受不到存在的意思有两种,一是杨坚受了重伤,伤势波及到了右肩,二是死…独孤伽罗的心抽动了一下。
“他们出事了。”此话一出口,这回换胡海愣在原地,他一时没有消化掉独孤伽罗这话,傻了。
“什么?出事了??”反应过来的胡海一个激动冲上前,一连撞翻了两张木凳,抓着独孤伽罗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伽罗姑娘请你说明白,什么出事了?谁出事了?是不是皇上?这怎么回事?”
“你放手。”独孤伽罗被胡海抓得有些疼痛,一把推开情绪激动的胡海。
胡海没有防备地被独孤伽罗这一推向后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问道:“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独孤伽罗垂下头,摇了摇,神色黯淡。清澈漂亮的双眸满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不知所措。
独孤伽罗不是苏威,就算是千年的妖物也未必有能耐在那么大的皇城中找一个人,更何况独孤伽罗与杨坚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并没有所谓心意相通这一说。
趁着胡海分神之时,独孤伽罗扭过头朝着角落中啐了一口血,纸鸢是她施法种在杨坚右肩的,此时纸鸢被破,法力的反噬让独孤伽罗受了点内伤。
“我去找他们,你留在这里。”独孤伽罗轻轻拭去自己嘴角的血渍,对着胡海说道。
“伽罗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让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人?这不可能。”胡海见独孤伽罗想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话语里暗藏着独孤伽罗听不出来的关心。
“你现在的样子能做什么?”独孤伽罗的一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插在胡海的心上,鲜血直流。
独孤伽罗瞥了一眼胡海,看到他一副自尊被击碎后颓败的神情,稍稍放软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未痊愈。”
不给胡海再说话的时间,独孤伽罗抽出胡海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匆匆离去,她不敢稍作停留,杨坚若是有什么好歹……当初就应该跟着杨坚去赴约,至少出了什么事,两个人一同也有个照应。
独留在小木屋内的胡海垂着头,方才抓着独孤伽罗的手仿佛还留着那人特别的淡淡清香。
就算胡海一直看不清这个女子的容貌,就算独孤伽罗一直对胡海不冷不热,但是她身上毫不掩饰的神秘感让人对这个女子有止不住的好奇,以至于最后是怎么爱上了,都不知道。
杨坚与韦孝宽躲在深巷中,杨坚不断喘着气,右肩上的伤不断朝外渗着鲜血,疼痛使冷汗止不住地从杨坚消瘦的面颊滑落,贺若弼的飞刀上藏有毒。尽管他们一路躲藏时候韦孝宽已经尽力在抹去一路滴落的血迹,但免不了还是有几滴落在了深巷的石板路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杨坚与韦孝宽都不禁屏住呼吸。
“找到没有?”是方仲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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