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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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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老五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清理货物的老钟,问我道:“阿九,这两天老钟把你照顾的怎么样?”

老钟做贼心虚,听见毛老五提到他的名字,忍不住浑身一抖,手里的货物脱手掉在地上。

毛老五皱了皱眉头,骂了老钟两句,让他小心点,别把客人的东西摔坏了。

老钟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我,我知道,他担心我把他干的龌龊事情讲出来。

“挺好!老钟把我照顾的挺好!”我淡淡说道。

老钟听我这样说,终于松了口气,向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没有理会他,独自走到甲板上透气。

黄沙咀还在马头村上游一点点,两个地方相距不算太远,但却是两种不同的命运。

马头村地理位置不错,自古就是码头,随着时代的发展,码头规模越来越大,水运也很繁忙,所以整体来讲,马头村的经济不错,未来的发展潜力也很大。

黄沙咀却跟马头村截然相反,听名字就知道,黄沙咀是一个黄沙很多的狭小河道,因为特殊的地理构造,黄河水挟带泥沙来到这里以后,大量黄沙在这个弯曲狭小的河道里淤积,慢慢形成了“咀”。

这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再加上黄沙淤积,形成很多的险滩礁石,所以跑船的人都知道,这一段水域非常危险。

尤其是排教的人,对黄沙咀这一段水域更是忌惮,以前放排的时候,黄沙咀就是一个鬼门关,很多竹排放到这里,就会失事,埋葬了不知道多少排教教徒的尸骨。

鉴于这种天然原因,黄沙咀自来都很贫困,本村人口大量外流,外面也没人进来,这么多年过去,整个村庄跟几十年前比较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种落后原始的小渔村,砖瓦房都很少见,几十座大大小小的木头房,土胚房,甚至茅草房,就构成了一个村落。

说得好听点,这是古色古香;说得不好听点,这里就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如此恶劣艰苦的生活环境,自然没有女孩子肯嫁到这里,这也导致黄沙咀的光棍数量特别多。女人来到黄沙咀,就像大熊猫来了一样,非常稀罕。

因为生活穷困,所以光棍很多,因为光棍很多,所以这里的买妻现象特别严重。

很难想象,那个如花一样的女大学生,是经历了怎样非人的遭遇,才会毅然决然地跳进冰冷的黄河,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一路上,我很少说话,心情就跟这天色一样,灰蒙蒙的。

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不算复杂,但整件事情对我的心灵冲击却很大。

傍晚的时候,货船抵达黄沙咀。

现在是冬天,黄河进入枯水期,但是黄沙咀的水量还是比较充沛,浑浊的黄河水挟带着大量泥沙,黄汤滔滔,如同一条黄龙蜿蜒而过,飞溅起烟波淼淼。

走进小渔村,空气里弥漫着老大一股鱼腥味,令人头晕脑胀。

既然是渔村,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靠打渔为生,到了冬天,打渔的时候比较少,他们就把那些鱼用盐巴腌制以后,做成鱼干,晾晒在院子里。

放眼望去,银光闪闪的一片,谁家的鱼干挂得最多,谁就是村子里的大户。

鱼是有腥味的,尤其是死鱼,腥味非常重,每家每户都晾晒着这么多的鱼干,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这个村庄在制造毒气呢。

我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这样的生活环境,让我待三天都待不住,更别说从外面来的女孩子,谁愿意嫁到这种地方。

毛老五早就打听到了老鳏夫的住址,带着我直接找上门去。

老鳏夫的家就在黄河边上,破破烂烂的木板房,外面围着一圈木栅栏。

那木板房也不严实,到处都在漏风似的,寒风在屋子里穿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木板屋的房门上,赫然可以看见一个大红色的“囍”字,鲜艳夺目,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喜庆。

所谓“鳏夫”,指的是无妻或者丧妻的男人。

这个老鳏夫姓李,听说年轻时候讨过一个老婆,结婚不到一年,老婆便难产死了,留下这个老李头孤苦伶仃的过了几十年。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农村里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但是老鳏夫的家里却非常安静,屋顶上面一点炊烟都没有,清冷的要命。

第40章 人渣

农村里流行一句话:“鳏夫房顶炊烟少,寡妇门前是非多!”

既然说到老鳏夫,就说一说“鳏夫房顶炊烟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鳏夫,指的是老婆去世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寻找配偶,一个人生活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一般的生活都会非常的孤单,因为没有自己的爱人陪在身边,陪他说话或者做家务,这样的男人只要每天糊弄吃一些饭,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现在已是饭点,这个李鳏夫的房顶一点炊烟都没有,正应了“鳏夫房顶炊烟少”。

“你看,这他娘的门上还贴着个囍字呢!”毛老五一边说,一边扯下门上的囍字,咣咣咣的敲着木板门。

我让毛老五轻一点敲门,照他这样的力度,这木板门估计得散架了。

敲了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这个男人约莫五六十岁,又瘦又干,跟绳子上晾着的鱼干差不多,因为常年打渔,所以肤色很黑,面容很苍老,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大。

“你们找谁?”李鳏夫瓮声瓮气的问,他的嗓音跟破锣似的,看他满嘴黄澄澄的烟熏牙,就知道他肯定是个老烟鬼,抽烟把嗓子抽哑了。

我皱起眉头,想到那具女尸,皮肤白嫩,又是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要她跟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老男人过日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毛老板抢先说道:“我姓毛,你可以叫我毛老五!这位是陈阿九,他家老爷子便是这一带大名鼎鼎的巡河人,陈三爷,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李鳏夫看了看毛老板,又看了看我,语气生硬地说:“我不认识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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