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红包之外,尹家还给立文准备了一座书房,里面的东西都是自家产的最精致的物件。给静姝的是一间位于州府城内的首饰铺子,可以当做她的嫁妆。
这两样是在宋嬷嬷的指点下准备出来的。
立文以后肯定是要走他父亲的这条路,通过科举出仕,书房是最契合他需要的。
而静姝擅画,又在学习绣工,间或还在她父亲的指点下画各种花样子和首饰图案,。绣坊她爹已经给她备下了,这首饰铺子与她正好可以试验她的那些画作,挣到的钱也归她自己所有。小姑娘的压箱银子厚实了,以后到夫家才有底气。
不得不说,宋嬷嬷给的两条建议正好戳中了傅家兄妹的心坎,让他们对这位继母也多了一丝好感。这不是拜倒在金钱下,而是觉得对方是认真思考过的,是很用心的在为他们准备和打算。
投桃报李,静姝才会想到送来这么一副画卷。其实画卷里面还有玄机的,但是尹珂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宋嬷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她,只等四下里无人时才会掰碎了跟她说。
这一日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迎娶之日。
第50章 成亲了
傅子寒虽然是续娶, 但对他跟尹珂来说, 这次皆是初婚,整个人都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
傅子寒还好,他毕竟是男人, 经历的也不少,在初时的恍惚之后也就淡定下来, 跟着嬷嬷们的指令更衣洗面收拾好之后就要准备出门迎娶。
这时候的婚礼都是在下午的时候进行,晚宴才是重点。
傅子寒在京里的朋友不多,就那么两三个也都各自赴任去了。原本定好陪同他去迎亲的是他在工部的几位单身同僚,还有同期进士留在京里谋职的几人。
可到了将要出门的前半个时辰,哗啦啦来了不少高官显贵家的子弟。
傅子寒的脸色虽然没有大变, 但是身周的气势陡然一变而后又收敛了起来。
“傅兄大喜。”当头的那人才走进就拱手行礼, 态度倒是很自然慰贴,“前些日子接到曦城兄和柳兄的信,原本想要提前来拜访的,但左右总是错过,今日不请而来,还望傅兄海涵。”
人家是来道喜的, 而且没有称傅大人, 直接从的方曦城的称呼, 傅子寒也不可能冷着脸把人赶出去。
“就是就是,今日我们是来跟你一起去迎亲的。”还有嘴快的人在后面嚷嚷, 不过他眼底藏匿得不是很好的恶趣味却没逃过傅子寒的眼。
“倒是不劳诸位了,请里面休息。”傅子寒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婚礼成人家的嬉闹场, 这是对他的不尊重,更是对尹珂的不尊重。
“诶,你别客气啊,有我们兄弟几个帮你……”
那人还待再说,却发现傅子寒的眼神略冷,整个人站在那里气势全开的看着他。傅子寒虽然家道中落,可到底是傅家嫡子,便是那十来年的教养,很多东西都已经深入骨子里。他平日随意惯了,旁人也没多察觉,可现在当他拿出身为傅家子的傲气跟威压来,那个嬉皮笑脸的二代就有点吃不住了。
“诶诶,你们还站着干嘛,快进去啊。”有在旁边围观的眼见不好,赶紧上来解围,拉着那个傻愣子往里走。
“喂,不是,那个傅子寒……”
“你住口。”最初领头来的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再环视四周,“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过来是好事,是来给傅大人帮忙迎亲的,你们若是有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若是抱着闹事的目的过来,就别怪哥哥不给你们面子了。
这话说出来,当时就有几个年纪小一点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二哥别恼,他们年纪小也不太合适去迎亲,让他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就回去吧。”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位瘦高的男子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给自己身边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后,上前拉着那位二哥进了小院。
“傅兄今日大喜,虽然他已经忘记了当年很多事情,可我们还记得。”瘦高男人低声说了几句,语气中有点哀叹,“之前他娶妻我们都不知,可现在既然我们知道了,就不能置身事外。”
“不错,不管是从旧情还是家族利益上来说,跟他交好都是有益无害的。可惜那些蠢货……”
这位二哥是当朝太傅魏汝泰的亲孙子,也是魏老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后辈,他跟傅子寒的原身并没有太多交情,他出生时,傅家正是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当初傅子寒已经被送到外地求学,远离家族的同时也就远离了这一滩泥淖。但也正是如此,傅子寒也跟当初的发小朋友们断了往来。
魏二跟瘦高男人不同,他跟傅子寒没有交情,来这里,也是他爹的意思。但是他家小叔叔跟傅子寒却是当年的同窗,若非人在外地做官,不得圣令不能进京,否则一定会赶来喝这一杯喜酒。
当然,他说的方曦城的那事儿也是真的。方曦城害怕自家表兄找不到陪同迎亲的人丢了面子,又怕去的人身份太低让尹家小看,这才连同柳芩给自己的几个酒肉朋友去了信,拜托他们来走这一遭。
至于那莽莽撞撞的小子则是自告奋勇来的,无非就是想要看个热闹瞧个笑话而已。
招来几个靠谱的兄弟,让他们分成两伙,一部分看着年纪稍小一些的那几人,不许他们闹事。这是人家都喜事,他们几个来闹,到时候吃亏可不是傅子寒。另一部分则跟着傅子寒去迎亲。
人虽少了一半,但质量高了不少。特别是没多久,柳家在京的几位少爷过来之后,场面彻底被控制下来。便是那个满脸不服气的小家伙也消停了。
原因无他,来者中多出来一位煞神。
这位是跟着方尚书过来的,脸上带着疤,却不让人觉得丑陋,而是不敢直面他凌厉的气势。他就往那群嬉闹的年轻人旁边一坐,冷眼瞧着,顿时那伙人就消停了,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坐在那儿不敢吭声。
傅子寒不认识对方,不过既然是跟着姨父过来的,想必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再加上对方一来就看着那伙不安分的少年,对傅子寒来说也是解决了一个难题,就没再多分神去看他。
等到这边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时辰也到了该迎亲的时候。
他们一群人簇拥着傅子寒出了门,朝着新嫁娘所在的城郊北庄而去。
这一群人,官儿最大的也就正六品,还是上一科的状元郎。他原本跟傅子寒是没有交情的,却因为是柳老太爷大儿子的学生,就自告奋勇的上了门。
当然这不合常理的借口傅子寒不是没察觉,只是先前忙着公务,这两日又被迎亲的琐碎事情弄得分身乏术,也就没去深究,打算等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再说。横竖对方因着柳家的关系,也不能对他有太大恶意。
傅子寒没有心情跟精力去弄明白这些事情,但是傅立文有时间啊。
他是家里唯二的两个男人之一,加上他中了秀才之后,他爹很多事情也不再隐瞒他,包括傅家当年所经历的事情,他也给傅立文说了个大概。
之所以是大概,完全是因为连傅子寒自己很多事情都没弄明白,更不用说给傅立文一个解释了。
但是不能因为自己都不明白就瞒着孩子,毕竟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就他们父子女三人。静姝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子,很多压力不用加诸在她身上,但立文不同,他既然参加了科举,又立志要追随父亲的脚步往更高处走,那么这些往事就必须要知道,不然万一不经意就触犯了禁.忌,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父亲之前跟那几个权贵家公子点到即止的交锋,立文是看在眼底的,他心里不忿,却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但是已经在小本本上给那几位记了一笔。
跟他在一起混得久了的文昀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少年现在完全把立文当成了亲兄弟,顺着立文的目光看了两眼之后也有了主意。
“立文不要跟他们起争端。”
文昀毕竟是官家养出来的,耳濡目染的不少:“等过了今日,咱们想个招,让他们知道这世上多的是让他们丢脸吃亏的地儿。”
“嗯,我明白的。今日是父亲大喜之日,不可让人扰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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