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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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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欢他,告诉全天下人我也不怕。

那厢三人说完一段,聂蒀正色道:“实不相瞒,聂某今日拜访,除了感谢二位恩人对舍妹雪中送炭搭救之义,也想请少卿协助,为我那枉死的外甥女、为我妹妹昭雪冤屈,讨还公道。我在苏州觅得一位证人,只要再找到物证,便可将凶犯绳之以法。”

晏少卿道:“此事当时我就对令妹言明,物证湮灭难寻,如今又过了大半年,只怕更难寻踪觅迹了。”

邓子射说:“我非官场中人,恕我说句外行话。聂兄接掌御史台,不但那贺珹是兄台下属,彭国公也要对聂兄忌惮三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人总有行差踏错的时候……”

聂蒀道:“若只为挟私报复,自然有的是机会。但我既受命为御史,凡事当论理而不论情、对事而不对人。贺珹与彭国公若有其他过失,御史自当弹劾督诫,但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他们做错了,不能用其他惩罚代替,否则何以慰逝者冤魂?”

晏少卿击掌赞道:“聂兄说得好!这便是刑侦律法之要义所在!”

我想起之前查到的线索,插话道:“南郊龙门镇五里庄的孔六包氏夫妇与此事有关,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着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向我看来。

我只好补充解释说:“我……从家中下人那里打听到的。”

“包氏,原来是她!”蓁娘咬牙道,“她原只是个粗使仆妇,突然成了贺王氏的亲信,在我屋里出入,奶娘也是她介绍来的,原来她们早就勾结谋算好了……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晏少卿笑道:“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吧,齐瑶姑娘,哦不,梁溪县主实是一位刑侦天才,直觉敏锐超乎寻常,能见人所未见、察人所未察。县主又是贺家人,若得县主相助,必能事半功倍、一举破案。”

我被他说得有点尴尬,不禁抬头去看虞重锐。他看我的眼神略带忧心,似乎并不赞同我再用异能帮忙查案。

蓁娘坐到我身边来,握住我的手说:“瑶瑶,你为救我不惜对抗国公和家中长辈,我已经很感激了。大义灭亲说来容易,实际情理两难、备受煎熬,只有当事者自己知道。这件事你就别再插手了,我自己的仇怨自己来报。”

“谢谢你体谅我,蓁娘。”我对她说,“但我发过誓要找到宁宁交给你,之后再由你去为她伸冤。”

我也希望从今往后,我们家不会再有死于亲人之手的女儿。

邓子射忽然道:“先前在下为县主诊治外伤,最近都未曾复诊。今日正好县主来了,不如移步邻院,我再为县主仔细检查一番。”

有我在场,他们说起我家的事未免拘束顾虑,聂蒀和蓁娘闻言都松了口气。我起身道:“有劳邓大夫。”

邓子射带我到隔壁院子,正是先前我在瑞园居住之处。他让我坐在榻上除去鞋袜,一边检查伤处筋骨恢复情况,一边问我拆线时有无渗血化脓等症状,我都一一据实作答。

“足后的筋肉尚未长好,近期不要用这只脚做蹲下、拔足猛跑等动作,完全恢复还得一个多月。我再给你开一副足浴方,每日煮水浸泡两刻钟,可助活血生肌。”他对着我的脚踝左右看了看,末了不忘夸上一句,“凤鸢的手艺真好,伤疤还挺好看。”

我把罗袜穿上放下裙摆,虞重锐进来了。邓子射正在写药方,抬起眼皮乜他:“你来干什么?”

“看你走了半天都没动静,过来瞧瞧。”

“哪有半天,最多一刻钟。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邓子射放下笔吹了吹墨,“正好我也复诊完了,这么想我,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虞重锐说:“前日母亲来信,说起身边的奴婢都不如凤鸢聪明伶俐,要不还是把凤鸢送回毗陵老家去服侍父母大人吧。”

邓子射拿手指着他:“……算你狠。”

他放下药方甩门而去,虞重锐还叮嘱他:“帮我好生招待聂中丞。”

我忍着笑看虞重锐走向榻边,在我脚头空处坐下,问他:“你是主人,离席丢下客人会不会不太好?”

“告退片刻无妨,”他对我伸出手,“还不过来。”

我从榻上一跃而起,扑进他怀里。

他的手臂终于落在我肩上背后,将我牢牢地圈住。“小心一点。”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贴在他身前说,“虞重锐,你又救了我一命,这都第三次了,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笑道:“你是想说以身相许吗?”

“那你要不要?”我抬起头看他,“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脱出来,不想再回去,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他低下头来,目光似水:“无名无分,你也愿意吗?”

我故意想了想说:“这也算私奔吧?聘为妻奔为妾,我是不是只能当你的小妾?你舍得吗?”

他的手抚过我腮边:“不舍得。”

我想堂堂正正地嫁给他,但是如果实在不能,我也不会在乎世俗的看法。

“我还在守孝呢,现在可不行……”我故意长叹了口气,重又埋首在他怀中,“等孝期满了,家里若还是不答应,我就私奔来你家,你可要等着我。”

他收拢双臂说:“多久都等你。”

我听着这句,问他:“上回我在马车里对你说的话,你是不是看懂了?”

“还说,”他嗔怪道,“不是叫你先走吗,怎么又不听话,回去自投罗网?”

我无言以对,就囫囵蒙混:“那不是我叔公找上门了嘛,我也没办法……之前祖父找到你家去,就算你是宰相,也抵不过祖孙纲常、家门伦理呀。”

“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圈在我肩上的手臂倏然收紧,“上月竟又重演了一遍。我原以为以国公府之势、彭国公的舐犊之情,比我更能护住你,谁知……”

我玩笑道:“既然后悔,你身边七八个卫士,披甲执刃,怎么不上来把我抢回去?”

“若是陛下没有……”他顿了一顿,“就抢了。”

原来抢人的场景不止我想过,他也有过同样的念头呀。

他的手放在我肩胛处,问:“回去之后这一个月里,在家可是受委屈了?瘦了这么多。”

我摸摸自己的脸:“哪有。因为腿伤不能走动,天天窝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我还觉得长胖了呢。”

虞重锐捏起我的脸来,手指在颊边按了按:“脸颊都凹进去了,还说没瘦?”

“那就是……脸瘦了,身上胖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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