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自问自驳,原是做学问的人思辨的方法。赫连一个西戎人,自然没见过,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笑了。
他身量极高挑,只穿了一件西戎人的皮袍子,抱着手靠在桂花树上,金发在暗中似乎有光一般,他其实生得极美,五官比那花魁曼珠还要精致,只是气度惊人,倒让人忘记看他的脸了。
容皓讲诗,他不懂,只把头抬起去看树上,忽然笑了。
“找到了。”他本就高,四肢修长,一伸手就摘了下来,原来桂花树的种子是椭圆的,一颗一颗聚在一起,藏在叶背后,他摘了一把,扔给容皓。
容皓接了,在手里看了看。
“还是青的,没有成熟。”
“熟了什么颜色?”
“绛紫色。”
“那还有得等。”赫连漫不经心地道,又摘了几颗,放在手里抛着玩。他的手也是修长的,骨节分明,肤色雪白。
“等下次再来,应该就熟了。”容皓漫应道。
“还有下次?”
赫连这话一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点透,彼此早已心知肚明。容皓不说是风月场中老手,至少是担得起风流二字的,被无数人爱慕过,别人眼中的情意,他见多了,也一眼就能分辨出。那天赫连半醉时问他知不知道呼延河,他当时没听懂,回去后细想想,就明白了。
那晚月光虽不算好,但是这有着希罗血统的西戎王子,在那一刻,是对他动了心的。
说没有被冒犯的感觉是假的。说没有得意,也是假的。容皓自幼进京,身份尊贵,又没有父兄管教,风流浪荡,爱慕他的人不少,有名门闺秀,自然也有王孙公子,胡人倒还是头一遭。况且这西戎人还是个强大的敌人,这就更应该得意了。
当然,他也没傲慢到以为这点动心能改变什么,权力场中,又是敌对阵营,这点情意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处。也就够他让小厮去传个话,让这西戎人黄昏赶来陪他爬山罢了。
不过容皓自己算计归算计,被赫连一句话点破,情形还是有些尴尬的。
他向来傲气,即使尴尬,也强撑着,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赫连笑了。
“我不来,怎么能听到容大人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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