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天东宫家宴,容皓喝醉了,念诗笑东宫养言君玉是养鸡,念了句“养鸡纵鸡食,鸡熟乃烹之”洛衡在旁边,反驳了一句“家鸡有饲汤镬近,野鹤无粮天地宽。”
洛衡是告诉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不要弄丢了自己。
就算到了最后的最后,竭尽全力也没有办法的时候,叶椋羽有他的问松林,自己也有自己的天地宽。
但言君玉不知道,他并没完全听懂萧景衍的那支琴曲。
《五噫歌》响起来时,玄同甫正在永和殿侍病,本来今晚轮到的是晋派的官员,雍瀚海更是早早到了御前,把一些新鲜故事讲给庆德帝听。但玄同甫近来一心向庆德帝表忠心,所以过了换班时间还没离开。不怪他这样死心塌地,秦派是大周能吏的主力,三省六部里,兢兢业业办实事的都是他们。所以尽管君臣离心,并没有灭顶的危机,而如果登基的是太子,第一个清算的也不是他们。
但那琴曲响起来时,他脸色还是一变。
他是科举出身,考出来的状元,如果不是为相十余年,早已成为博学大儒,所以迅速就听出琴曲来历。倒是雍瀚海和那帮晋派官员,半天听不出来,还是庆德帝冷着脸道:“好一首《五噫歌》,把朕当成昏君不成。”
臣子们纷纷解劝,但都不敢为太子辩白,之前那“巫蛊之事”余威犹在,父子不和到这地步,谁敢在这时候触霉头?而且臣子侍疾都是要在前殿处理政事的,会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死心塌地的纯臣了。
玄同甫论智力,远在他们之上,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及时逢迎。只是心不在焉地在御前呆了一会儿,耗了一会就离开了。许多官员看见他踱着步走到殿外的御阶上,逡巡不止,像是在犹豫什么为难的事。
他最终不敢去静室一问究竟,好在太子妃殿下晚上请安的时间也到了,泥人的事之后,她神色一直淡淡的。玄同甫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敢看她眼神。
这次她也是神色冷冷从旁边经过,玄同甫垂手请安,她没说话,只是停留了一下,忽然轻蔑地笑了一声。
玄同甫知道,那个猜想坐实了。他一时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当然是狂喜,但又是酸甜苦辣,百感交集,只觉得那《五噫歌》的旋律还萦绕在心头,旁边门生见他脸色苍白,还当他是病了。
他不知道玄同甫有多愧疚。
二月十四日,老叶相门生,六部中唯一始终置身事外的工部侍郎吴正平上书,请圣上指派钦差,督办北方水利,钦天监也密报今年恐有大汛。庆德帝在病榻上批准,北方水利虽然耽误,但剩下的时间仍然可以赶在春汛前修好灌溉渠道,其实大汛只是个可能,灌溉农田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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