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不像幽州,有险可守,也不像燕北,是上百年的经营,一个小村落里都藏着燕北的斥候。靖北是大片戈壁、沙漠,和荒山,唯一的险关就是玉门关,背靠白龙雪山,还有个软肋断龙口,好在自从青石滩上东西二营联手击退了西戎的奇兵后,断龙口的泰远将军就与东营拉近了关系,互相协防,守望相助。
靖北侯姓俞,俞家不如燕北王根基深厚,在凌烟阁上排名极后,演义中也寂寂无名,但叶庆从来对演义中的俞天赐很感兴趣,因为当年打洛阳城,就是俞天赐一骑当先,打开正面战场,才大败小韩王。学兵法的只知道兵分正兵和奇兵,但叶庆自己家的家传功夫也好,父兄在战场上担当的角色也好,都在这两者之外,相比卫孺像一柄撕开战线的利刃,他们更像是劈开战线的大关刀,大开大阖,气吞山河。
叶庆自从被从新兵营调到东营的魏将军手下之后,就一直想要见见靖北侯。叶庆现在挂在魏海将军名下,离靖北的权利中心远得很,好在开战之前,监军就来了,必然是有个宴会的。三天后还有一次点兵,可以让他畅所欲言。
晚上是靖北侯的宴会,副将以上都能参加,叶庆去之前还绕路去看了看敖云,敖云正在跟他的小跟班卫章推演沙盘,两个人都十分认真。
叶庆挎着腰刀,在旁边看了看,笑道:“你们又躲在这?”
“谁躲了?”卫章首先不承认。
但他不是不心虚的,靖北的监军虽然身份最为尊贵,但却一点架子没有,到靖北第一天就巡视三军,当时他们俩就有事不在,现在又畏畏缩缩,难怪叶庆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敖云就比他老成多了,道:“这两天我抓了几个士兵私下赌钱,御下不严,自己闭门思过,晚上的宴会就不去了。”
叶庆也懒得揭穿他,只笑了笑,刚准备出去,听见敖云在背后道:“你真要去献策啊?”
“当然要去。”
敖云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也没开口。晚上的宴会上,叶庆如愿以偿见到了年轻的靖北侯。尽管监军的恭亲王年轻英俊,气度惊人,又是持天子印信而来,何等尊贵。然而就算这样,靖北侯俞烨也没被他压过风头去。经过沙场厮杀的王侯身上有种独特的杀气,只是太锋利了点,有点不近人情。
靖北侯父祖辈都战死沙场,剩下他十四岁就袭了侯位,因为幼时被送到老燕北王膝下教养,所以算是敖仲半个徒弟,但相比敖仲的平和中正,他就傲慢得多了。
叶庆抓着一个机会,是靖北侯起身更衣的时机,上去献了策。他家传一脉原是驻守幽州,和靖北虽近,并无往来。所以靖北侯也对他献上的以陌刀阵破铁兀塔的方法十分新奇,仔细推敲之后,大加赞赏,连宴会也匆匆结束了。叶庆献策回来,毕竟年轻,不由得志得意满,看见满营月色,只有敖云的营帐还亮着灯火,过去跟敖云告别:“侯爷把我调入玉门关守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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