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今晚的遭遇说了一遍,感叹道:“那么大的一个院长说落马就落马了,这个江湖太险恶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罪恶累累,说不得哪一天,太可怕了。”
李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跟张金生同居后,他发现张金生身上好几处伤疤,对这个江湖的黑暗就多了一层颖悟,便道:“与其办假护照,不如移民,做某籍华裔,他们有事敢抓你,为什么不敢抓梁总,梁总就是外国人。”
张金生道:“真是悲哀,大国国民竟以做外国人为荣。”
李可纠正道:“不是为荣,是为了安全,只有做了外国人,他们才跟你讲法治。”
李默拍着她的屁股,说:“闭嘴,不许诋毁我伟大的祖国。”
李可挨了“教训”,也不生气,给张金生拿了个烟灰缸来。
张金生抽了一支烟,搂过李可说:“杭爱民回南州了,给我打电话,说要弄死我,你怎么看。”
李可吓了一大跳,紧张的嘴唇直哆嗦,张金生见了就目露凶狠地说道:“你别怕,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杭爱民被法院判决离婚后,几个战友到工地上去看望他,提醒他说他可能上了某人的当,先用一份优厚的工作引诱他退伍,然后被外派,然后妻子就跟人跑了,这明显是一个局。
杭爱民从那时候起就恨上了张金生。
发誓要弄死他,几次申请调回南州无果后,他从省建辞职回到了南州,在战友开的餐馆打工。婚姻破裂,事业无望,前程渺茫,促使他疯狂起来,以至于不顾一切地向张金生进行报复。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的杭爱民能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他曾经是个军人,血气方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张庆给张金生找了两个保镖,年纪大的充当司机,年纪轻的装秘书,张金生道:“你搞这么严密的保护,他还敢动手吗,得把他引出来。”
张庆道:“你疯了吧,你这金枝玉叶的跟他一个老吊丝怼什么。”
张金生亮了亮一个公安朋友给他弄的报警器,说:“叫他们跟着我,拉开距离,听到我报警就上。”张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保镖吧,目标小点……”张金生道:“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要个女人保护,我不如去死。”
张庆道:“那你小心点,实在不行就跪地求饶,忍一时风平浪静。”
新丰的周县长打电话过来说明天一早,市委书记要到金诚公司矿上视察,要张金生务必赶紧过去准备接待。
张金生吃了一惊,就给苏小燕打电话,苏小燕道:“真是瞎胡闹,你先去应付,我陪领导在香港呢,我明天就设法赶回去。不管他出什么牌,你先接着,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张金生打电话叫胡建立即到西城高速入口等他。胡建虽然已经不担任金诚公司总经理,但对矿上很熟悉,张金生临时抓他的差,自有他的用意。
二人乘坐一辆车,连夜赶到矿区,矿区那边已经紧急行动起来,竖宣传牌,打条幅,清扫垃圾,忙的不亦乐乎。因为这个矿是周县长亲自抓的点,日常来参观考察的团队很多,所以来面子工作一直做的很足,等到张金生和胡建赶到时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天一早,李可和赵恒山也赶到了。
十点一刻,市委新任书记在县委主要领导的陪同下到了矿上。
参观完座谈,座谈完回到县里继续开会,晚上县里宴请书记,周县长跟张金生说:“你也参加一下吧。”
这看起来只是一次普通的招待宴会,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变得不特殊。
这个人来头很大,甚至连市委书记在他面前也有些紧张,这个人给了张金生一张名片,头衔是北京华懋四合投资公司董事、总裁龙云生。
龙云生云里雾里一通乱扯后,转入正题,他想要入股铁矿,跟张金生合作共同开发新丰县的铁矿资源。
这是一个精心布设好的局,市委书记也好,县里的主要干部也好,都是配角,这位龙总才是主角,而且是位很有来头的主角。
张金生知道这种情况下耍滑头并不明智,便道:“有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的关心爱护,本人自然是十分愿意跟龙总合作的,但是本公司股权结构复杂就不说了,迄今为止受制于世界经济大环境的影响也未能实现盈利,贸然邀请龙总过来是不是显得我们做人太差劲了呢,商场要求共赢嘛。我这里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向刘书记和各位领导汇报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组建一家新的公司,共同开发新北的铁矿呢,那里是一块处女地,正等着北京来的客人开发呢。”
这么一说龙云生就问县里的书记,书记说新北的确有个铁矿,龙云生就向市委书记汇报说:“我们要去实地考察后再研究。”
饭后,周县长对张金生赞不绝口,说:“我真为你捏着一把汗,你要是软一点就让鬼上身了,这个什么鸡、巴投资公司根本就是骗子,几个衙内捣鼓的皮包公司,到处招摇撞骗,可我们有些领导就是愿意上人家的当,还不顾脸的跑来给人当枪使。”
张金生说:“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周县长摇摇头,说:“苏总给我打电话了,叫我千万帮你顶住。”张金生抱怨道:“我在她眼里永远都长不大,耳提面命,就差用线提着我把我当木偶啦。”
周县长笑道:“能被人耳提面命当木偶也是一种幸福嘛。”
张金生觉得周县长的话是话里有话,所以跟苏小燕通电话的时候就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学给她听了,苏小燕笑道:“这是向你邀功呢,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们有些干部受党教育多年,地位很高,但思想幼稚的像小学生,得提防。”
张金生说:“我知道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返回南州,因为凌晨时分跟李可折腾了一场,张金生手足酸软,有些不在状态。就由胡建开车,赵恒山开车带着同样筋骨酥软的李可。
车子行驶在宽阔平整的国道上,在经过一个三叉路口时,一辆挂着南州牌照的普桑停在路边,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挥手示意停车求助。
胡建本想一个油门轰过去,张金生却说:“都是一个地方的,帮帮他。”车子停了,胡建下车看,见毛病不是很大,就回车拿了工具箱过去。
张金生料还有一段时间,就下车活动一下,一支烟还没吸完,忽然有个戴软帽的男子健步跳上马路,喝了一声:“张金生。”
趁张金生回头之际,掏出匕首就捅了过来。
周县长刚送走市委书记和北京贵客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说在本县国道接高速入口处发生一桩蓄意伤人案,两名凶手刺杀本县荣誉县民,著名企业家南州金辉投资集团副董事长张金生。
周县长一时会错了意,竟然想到了北京贵客因为合作不成买、凶、杀、人,但细一想又不至于,便问:“人现在怎么样?”得知张金生只是皮外伤,但随行的胡建却重伤不醒后,立即吼道:“立即组织抢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凶手给我揪出来。”
刺杀张金生的两个人,在搏斗中被生擒一个,另一个逃走无踪。
被抓的人正是杭爱民,本来他刺伤张金生后是有机会逃走的,但看同伴被胡建揪住,就折返回去刺了胡建两刀,然后掩护同伴逃走,他本人则被“两名恰巧路过的市民”抓获。
胡建在医院躺了一夜后,度过危险期。他问张金生人抓到了没有,张金生说抓到了,胡建说:“这是情杀,我是替你挨了刀,我怎么这么背。”张金生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金生也挨了一刀,但他穿着一件警用防刺马甲,躲过了一劫。
一天后,经过新丰县警方的全力追捕,杭爱民的同伙也落网了,这场刺杀大案因为影响新丰县的投资环境被局限在小范围内侦办,案情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曲折,前省建职工杭爱民因为生活不如意,怀疑自己的前妻与张金生有染,怀恨爱心,遂伺机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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