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迅捷地料理完半死不活的孙辅,更鄙夷这人:“他就是个疯子,孙暠养大他,他却杀了他的妻儿,口口声声牺牲,不知孙暠听了会作何感想?”
李隐舟却微微地蹙眉。
牺牲二字,他已经见得太多。
孙辅亦是父母早亡,亲手弑杀亲族。
如此相似的命运,令他无端地想起肩头结着血痂的陆逊。
也许这条路本就是一场叛离了正途的独行,一旦开始便无法驻足,只要一步踏错,就会如孙辅一样走偏了道,落入血淖里头。
李隐舟有些不敢想。
要守着怎样的痛,才能一直保持清醒,一直不肯回头。
……
凌统将孙辅拖去了地牢,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朔风呼啦啦地卷着雪,将一切腥气吹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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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耽搁了这么半响,李隐舟推开房门的时候,孙暠已经痛得青筋暴起,在地上打起了滚。
孙权看不见一般,坐在案前垂眸批着文书。
听见声响,才略抬起眼,视线落在来人沾着血的手上。
他眼神微微地变幻了一瞬,笔尖甩出一点细小的墨渍,但神色照旧是冷冰冰的:“怎么回事?”
李隐舟低头敲了眼眉目欲裂的孙暠,孙辅或许有千万的不是,但有一点并没有说错,孙暠是无辜的。
他镇守边疆数年,即便傲慢,也是风霜里磨出来的一身傲骨,他该得。
何况如今世家凋敝,宗族还有个引而不发的孙栩,再开杀戒,并不是理智的决策。
但也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多话。
他答道:“路上出了点岔子,老夫人让某看看主公。”
孙权的眉微微挑起,倒看不出喜怒,反手将笔丢在一旁,瞧着涨红了脸色的孙暠,云淡风轻地问:“这有个病得
更厉害的,你说还有没有救?”
他这样问,便是隐约猜到了路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事情已经料理了,那么他就相信李隐舟一定有完全的把握才动的手。
眼下只剩一个孙暠喘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救,还是不救?
他遥遥地望着西北千秋横亘的雪岭,起伏的山峦被尽染霜白,将世间一切的邪恶掩埋。
青年比雪更冷,比风更清的声音淡淡回在耳畔。
“为什么要救?”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不是因为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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