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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一人坐在案前对着公文,许是事杂而烦,索性丢了笔闭目小憩。

甘宁通传了声:“主公,李先生到了。”

人带到了,不等孙权应声,他便干净利索提枪走人。

孙权听见此声,也未睁眼,唇角平平牵起:“听说子敬有话交代给你。”

多日不见,他身形轮廓皆清瘦不少,本就冷峻的眉眼更显凌厉,唯眼睫紧闭,像是在掩藏什么更深的情绪。

李隐舟道:“是。”

孙权眉间微微地一动:“说。”

李隐舟搭下眼,慢慢地道:“子敬说他宁肯你记恨他,忌惮他,去培植你自己的心腹。来日他如公瑾一样离开的时候,主公才可以继续握稳大局。”

这是逍遥津死战前鲁肃交托给他的话。

当日一聚,他本意是借李隐舟之口指点孙权,不想事态急变、合肥惨败,无数的死伤已经提前给主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是故那席话李隐舟也未曾提起,可他觉得那些酒后的闲聊孙权更应该知道。

闻言,孙权搭在案上的手微微攒紧了些,压抑的声音隐约颤抖:“还有呢。”

他们那日聊了许多,隐晦地说起过继任的人选,也一起嘲笑过主公年少时的旧事,如今一一回忆起来,那带着酒气的吐息依旧温热地扑在心怀。

须臾的静默。

雪无声落了满窗。

李隐舟望着落雪的阴天,终只轻声道:“子敬说,只有无情之人才能做帝王。”

孙权仍危坐案前,眉目深蹙,眼皮紧紧拧着,哪怕红了眼眶、湿了眼睫,也只是沉沉地、久久地闭目。

一语不发。

李隐舟走至孙权身后,将风雪掩在窗外。

他和孙权都已是年过三十的人了,聚散离合不过人生常态,可这一刻他却仍觉得对方还似那个倔强偏执的少年——

鲁肃宽慰他帝王无情,他便当真不肯哭、不肯难过、不肯令他再有半点失望。

雪漠漠下了一程,天光又暗了几分,孙权收拾好情绪之后,才有些沙哑地开口:“那你呢,时疫一事为何隐瞒孤擅自行动?”

在其看来,李隐舟一开始借托鲁肃之言赶来前线,其后孤身赴曹当是受其托付,没想到他并未插手此事,反而是李隐舟自己做出的决定。

孙权盯着这个少年相识的旧友。

近三十年风风雨雨,他并不相信对方真的会背叛他,但他需要一个答复。

李隐舟搭下眼帘,眼前闪过久远的一幕,他想起庐江城外的虎,想起孙策与周瑜默契的一箭,不觉间缓缓地笑了一笑:“主公可还记得年少时候,周郎与伯符将军合力射虎,那时将军问孝则,是山火可怕,还是老虎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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