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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色更是铁青。

见他们目光隐怒,陈都尉约莫猜出其中原因,自知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扶须乐呵地打个圆场:“诸位不都想向李先生请教一二么,如今人我可是请来了,不妨一同切磋学识,也算一则佳话。”

毕竟是陈登的后人,办事滴水不漏,谁都不愿开罪。

一众神色迥异的军医踟蹰片刻,跟上陈都尉转身的步伐,也到了隔离病人的堂屋。

李隐舟已半蹲下来,广袖大剌剌挽上胳膊肘,瘦而修长的手搭在病人结着泥痂的腕上,丝毫不在乎那手下的脏污,垂目凝神地诊脉,眼神专注平远。

片刻,才默然起身。

陈都尉很贴心地递上丝帕,压低了声音问:“依先生之见,这当真是……寒疫么?”

李隐舟不客气地拿丝帕擦拭手指,眼帘微搭,目光垂然,却反问:“敢问是哪位诊出寒疫的?”

他语气平淡之中隐含着某种薄削的锋芒,无故令这些见惯生死的草头军医们有些心促慌乱,片刻功夫谁也不敢冒这个头。众人之中推搡一阵,终有人大不服气地站了出来,堂而皇之昂首道:“我。”

李隐舟含笑看他,神色端正起来,煞是虚心地请教:“请阁下指教一二。”

“这……”他们原都以为这李先生既来,必不在乎他们这些庸才的想法,未想到头一句便问到他们头上,一时措不出个二五七,半晌才支吾道,“病人大热,一传十,十传百,具有疫病之兆,且如今是春日,和寒疫契合,故,故某等推测是寒疫,还想听听先生高见。”

一席话又把球踢了回去。

李隐舟却不慌不忙地追问起来:“为何春日所发就是寒疫?”

方才那人:“……”

春日寒疫不是张机最经典的诊断么,怎么老先生的关门徒弟反倒问起他们了?

他哑然片刻,清清喉咙,不怵不怕地逼视回去:“病由邪生,邪则伏于万物,所谓‘伤寒’,正是人感受到了时行之气,立即生出的病患,不拘男女老少,都表为同症。某见乡亲同生热症,病似寒疫,又处于寒疫所发的春日,因此做出这样的推断,难道先生有什么别的看法?”

能背出“伤寒”的精髓之论,可见是有些本事的。

可惜一知半解,白瞎了张机苦心编写的《伤寒杂病论》。

李隐舟眉目平舒,眼神很是平静:“病由邪生,这话不错,敢问这寒邪又从何而生?”

“寒邪自然……”话刚到嘴边,这人也踟蹰起来,扬起的声调小心翼翼地落下,嗫嚅补道,“由时行寒气所生。”

可这春风万里的广陵郡,又何来的时行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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