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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是巧,却未必是巧合。

孙邵和他素昧平生,好端端为他接什么风,不过是作为知道某些旧事的故人,借这个由头给暨艳设一场酒局罢了。

刚想再深问一句,抬眼便撞见了前处的一幕。

眼神蓦地凝刻在视野的另一端,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停了下来。

时近正午,飨宴已摆上玉案。

孙邵位高权重,捧帖赴宴的人极多,其中大多是权贵之后的年轻人。

一眼望去,来客不绝,眼熟有顾邵的儿子顾谭、诸葛瑾的长子诸葛恪,其余生疏的也能从其熟悉的眉眼中推敲出他们的父辈。一行年轻的官员说笑着往堂中走去,却都在擦过某个人的时候同时地缄默下来,匆匆打个招呼,低着头往里走去了。

那被热闹避开的一人,便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年轻的尚书,着一身天青色官服,逆着人潮站在门槛前。雨后澄澈的阳光落在那疏冷得不近人情的脸上,而他笑也不笑,就这样孤身长立。

本清隽秀美的面容,也因这浑无表情的寡淡,而显得格外狷介冷肃。

人人都说,他是弄臣,是酷吏。

可李隐舟想起的却是后院那明朗的书声,井边未干的字迹,和雪天拢上来的冬衣。

他也曾是个干净温暖的少年啊……

“听说,他是被张温父子所救,后来张温使蜀,他便一同跟去蜀国,隐姓埋名数年,因此连我们也未能查到。”

凌统见他目光定定落在暨艳身上,以为他们还未曾见过,轻声将始末说来。说完嘲讽般哼笑一声,抱着手臂,目光淡淡看着门前的旧友,竟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叹息。

人是回来了,却全然变了个模样。

或许是他从未改变,只是一身的棱角不再遮掩,尖刻笔直地指向他最嫉恨的权贵子弟,要用那双手、那支笔,将这脏污的世界彻洗干净。

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凌统嘴角微勾,到底没说话。

许是注意到两位新客的目光,门前孤独的那抹剪影终是动了动,转身走入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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