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叔是爷爷唯一没养在家里的孩子。”
郁菁把宋倾城当家人,说起郁家的事情没了顾虑,不过防着其他人听到,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据说从小和他妈住一块,我以前听我三姑姑吐槽过,我小叔他妈算是老蚌生珠。”
老蚌生珠,可不是什么好话。
可能是涉及郁庭川,宋倾城其实挺想知道郁家的事。
郁菁说起郁林江这种变相的一夫多妻行为,没有多大不自在:“我爷爷和我奶奶是相亲联姻,可能没什么感情吧,我三姑姑当时说的,我小叔他妈才是我爷爷的初恋,后来不了了之,不过我爷爷一直没忘记她,很多年后,我爷爷重新碰到我小叔他妈,那个时候那女的刚死了丈夫,婚后也没孩子,然后就和我爷爷好了,过了很多年才生的我小叔。”
说着,郁菁撇了撇嘴角:“我奶奶死后,我爷爷一度想再婚,我三姑姑闹得最凶,也恨透了我小叔他妈,最后还是我小叔他妈不肯嫁给我爷爷,这事才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郁菁想起什么,凑到宋倾城的耳边说:“我三姑姑还说,我爷爷在外面女人不少,一个两个,长得都和我小叔他妈妈神似,其中最相像的还是我二叔他妈妈。”
宋倾城开口问:“你二叔的妈妈是怎么没的?”
“生病吧。”郁菁叹了口气:“我没见过我二叔的妈妈,家里也没怎么提过我二叔的妈妈,像我四姑和五姑的妈,也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按我三姑的说法,我爷爷当时准备做情圣,于是和其她女人都划清了界限。”
郁菁砸吧着嘴说:“我爷爷肯定没想到我小叔会长残,你看他今晚那样,就是一扶不起的烂泥,别说是跟我二叔争公司,我二叔一根手指头就能恁死他。”
比起郁承业,郁菁和郁庭川关系亲近不言而喻。
宋倾城缓声道:“人不可貌相,是驴还是马拉出来遛过才知道。”
“倾城,你肯定是我小叔的高级黑。”郁菁咯咯笑。
两人正说着,楼梯口那边,郁承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毛,拎着鸟架像幽灵一样飘下来。
他没去餐厅找骂,直接飘到客厅。
鸟架上,那只鹦鹉还在。
郁承业抬腿往沙发边上一坐,扭头,视线越过郁菁看向宋倾城,话却是问的郁菁:“小菁,这你同学,怎么来咱们家过年?”
郁菁翻白眼,嗑着瓜子说:“你刚没听到小杰说这是我二叔的老婆。”
“二哥哪来这么年轻的老婆。”
郁承业轻笑着:“给你小叔我做女朋友还差不多。”
宋倾城听了这句话,依旧没有去搭腔,适当的耳聋耳鸣不是什么坏事,倒是郁菁,斜了眼郁承业,然后朝着餐厅喊起来:“二叔,小叔说你太老了,倾城配他刚刚好!”
郁承业想来捂郁菁的嘴为时已晚。
那一嗓子洪亮,整个洋楼里的人都已经听见。
站在鸟架上的鹦鹉,适时添了一把火:“倾城配他刚刚好,刚刚好!”
宋倾城正在喝水,听到鹦鹉学舌的声音,一口水呛到,轻咳起来,又见那鹦鹉扑腾着翅膀尖叫:“小兔崽子不学好,防火防盗防小兔崽子!”
郁菁哈哈笑:“这鸟教的真好。”
郁承业刚想拎着鸟跑路,恰巧被郁庭川堵在客厅门口。
看到郁庭川,郁承业讨好的喊了声二哥。
郁庭川扫了他一眼:“急急忙忙的,跑什么?”
“这不打算去找点吃的。”郁承业走不过去只能赔笑:“二叔怎么不打牌了?”
“你五姐在打。”郁庭川说着,随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抬起下巴朝客厅里示意了下:“进去坐会儿,这么晚回来,二哥很久没跟你好好说过话。”
“……”郁承业硬着头皮往里走。
郁菁看到郁庭川,笑得很坏:“二叔你来了。”
郁庭川在沙发坐下后,看了眼郁承业手里的鸟架子,然后夹着烟的手伸过去,逗弄了下那鹦鹉,那鹦鹉居然没有暴起就骂,任由这个男人摸了摸它的鸟嘴,半晌,在男人的注视下,它捏着嗓子弱声道:“恭喜发财,鸿运滚滚,大吉大利,早生贵子。”
这下就连宋倾城都觉得新奇,不知道郁庭川干了什么,让这扁毛畜生突然转了性。
郁菁凑到鸟架前:“喊一声美女听听。”
结果,那鹦鹉张口就骂:“去你妈……咕噜,美女。”
郁菁回头,果然瞧见自家二叔正盯着那鹦鹉看,那鹦鹉可能是慑于二叔的眼神,愣是刹住骂人的话,变成一人见人爱的好鸟。
察觉到这点,郁菁凑回宋倾城身边偷笑:“这死鸟也看人眼色,连我爷爷都骂,栽在我二叔手里。”
那边,郁庭川已经在和郁承业说话。
郁承业不断点头称是,就像皇帝身边的小太监。
宋倾城感觉下面有暖流滑过,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发现不是大姨妈,这段日子,她经常沾醋吃东西,导致例假不准时,再回到客厅,发现郁承业连着那鸟祖宗已经不见了。
郁菁跑去餐厅里看牌。
倒是郁庭川,还坐在那里抽烟看电视。
宋倾城走向沙发,郁庭川抬起头,看到她回来,拍了拍身边位置,宋倾城配合的挨着他坐下,见没有其他人,开口问:“你刚才对那鸟做了什么?”
郁庭川点了点烟卷:“不是看到了,就摸了下它的嘴。”
“……”不知道为什么,宋倾城不太相信。
记起了什么,她说:“我傍晚在超市见过郁菁的这个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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