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荆雪尘追问。
“然后……我就让他走了。”渚雪彦耸了耸肩,“那天夜里他出奇的强,我肯定拦不住,还有可能会死在他手里。索性就卖了个人情,自己伪装点伤痕,回去交差呗。”
“哦。”荆雪尘松了口气。
渚雪彦忽然想到一事,玩味道:“那位章莪君有一点很有趣。临走时我问他,‘如果天鸢宗在他离开时放跑了狰可怎么办’,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那就随他们都被吃掉好了’。”渚雪彦痞坏一笑,“看起来正经冷淡的一个人,实际上和我们妖族一样,挺邪性的。”
“师父他……”荆雪尘垂下眸子,有些怀恋地笑了,“他本来就很坏啊。”
那时狰的内丹在荆雪尘自己丹田里,师父对狰的攻击力了如指掌,他肯定是算准了狰能给天鸢宗带来不小的麻烦,又不会伤到无量宗,才那么说的。
渚雪彦注意到了少年的表情,若有所悟。
他站起身来,道:“雪尘弟弟,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荆雪尘惊喜道:“当然了!你有办法?”
“你才刚成年吧?一个人留在这里是熬不过第一个发|情期的。”渚雪彦道,“本来就是父王要我来接你的。”
发|情期?原来现在已经到冬末了么……
荆雪尘这十个月里日日徘徊在生死之间,没有余力思考其他,差点忘了雪豹妖有发|情期这回事。
被他忘掉的,还有另一件事。
“喂,给我件衣服穿。”
“你叫声哥哥呗。”
“……你给不给?”
“……”
在昆仑山,荆雪尘没有自己的寝殿,渚雪彦倒是有一处建在悬崖上,景致极美。他将弟弟安置在自己住所的隔壁寝房,召来雉鹑小侍女,弯腰附耳吩咐了些什么。
那小侍女偷瞥了一眼荆雪尘,掩唇笑着跑掉了。
荆雪尘莫名其妙。
这时,一头羚羊妖恭敬道:“大殿下,娘娘要见您。”
那一刻,荆雪尘注意到渚雪彦的表情变了——从阳光宽和傻憨憨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但那只是一瞬间。
很快渚雪彦就恢复了一贯的神情,向弟弟留下句“你好好享受”,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荆雪尘一头雾水地回到寝房,双手交叉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房间内弥漫着秾丽的香气,他心里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躁,便碾断了小篆香。
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众漂亮的少男少女鱼贯而入,个个衣着暴露,面敷薄红,口吐兰香。粗略一看,竟有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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