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不但是赵水塘夫妇,周飞扬赵商祺甚至其它村民,都变得特别紧张。大家都不说话了,也不笑了,都静静地等待着电话接通。
然而,仍然是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电话通了,“喂,哪位?”是客气的普通话,压根感受不到赵大宝一点点影子。
赵水塘如同做梦一般,仿佛生怕儿子听不见,大声道:“大宝,我是你爹啊!这么多年,我——”
然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嘟嘟”的盲音不停传来。
赵水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他拿着周飞扬的手机,像个无助的小孩般,对周飞扬问道:“通了,我听不出是不是大宝,太多年没联系咧,但是他挂掉了电话,他作么子(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周飞扬接过手机,自己拨打大宝的电话号码,然后,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大宝一直没有接听电话。
他再拨过去。冰冷的电子女声提示他“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周飞扬有过被马娜拉黑的经验,也就是说——周飞扬对赵商祺说道:“我的号码被拉黑了。”
这个赵大宝,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不肯和他爸通电话?
周飞扬的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赵商祺无奈之下,只好拿出自己手机,拨打了赵大宝的电话。
赵水塘仿佛意识到什么,对赵商祺说道:“让他妈和他说话,他妈对他一直很好。”从小到大,他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对大宝非骂即打,所以父子关系一直非常恶劣,如同冰冻三尺。
赵水塘短时间的自省,认为赵大宝在生他的气,所以才不接他电话,他的心如同莲子般,泛出阵阵苦味。
赵商祺看了周飞扬一眼,周飞扬点点头,赵商祺把电话给了水塘他老婆,也就是大宝他妈:“婶子,你拨过去。”
老太太瘦得像根钢丝,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结果都是同样的,当大宝听到他妈的声音,也立马挂断了电话。
如同被人当众掌掴,老太太对着那个手机愣了一下,开始放声大哭,对赵水塘跺着脚骂道:“都怪你,怪你!从小就骂他打他,把他打跑了,他现在不认我们哪,做人还有么子(什么)意思,我要去死!”说着就把手机还给赵商祺,往院子外面冲,不远处有口池塘。
周飞扬立马拉住了赵水塘老婆。在此之前,村里上吊投水吃农药的女人就没断过,马上小康年了,他不能让他的村出这种事!
赵商祺自己拨打电话过去,一会,他对周飞扬苦笑说道:“我的电话也被赵大宝拉黑名单了。”
如同一记闷棍,赵水塘的老婆哭得更大声了,赵水塘黑了脸,重重地叹气,蹲在自家院子的空地上开始抽烟。
村民三三两两地开始散了。盼望的一家团圆画面,最终没有出现。
院子里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
赵商祺对周飞扬商量说道:“我朋友的朋友和赵大宝生意上有来往,我叫他给大宝打电话,问问原因。”
赵水塘夫妇仿佛看到希望,原本如同死灰的心又复燃了,立马点点头。
赵商祺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过去,他的手机响了,赵商祺接起,赵水塘夫妇齐刷刷地看着赵商祺,赵商祺脸上原本有笑容的,后来笑容凝固,彻底消失。
赵水塘触电般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一步,全身从头抖到脚,他对赵商祺颤抖着嗓音问道:“大宝怎么说?”
赵商祺同情地看了赵水塘一眼,沙声说道:“叔,大宝说,他恨,恨你们,一辈子都不想联系。”
什么?!如同五雷轰顶,赵水塘老婆号啕大哭着晕了过去,赵水塘直接瘫坐在地上,周飞扬和赵商祺手忙脚乱地扶着两个老人去村卫生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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