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蜜望着绵延向上,看不到尽头的石板阶梯,长舒了口气。
平时不爱运动,爬上去够呛,她记得上次歇了三次才爬完。
幸好她早有准备,一身休闲装,再加平底运动鞋。
正因为穿的是运动鞋,季临晨站在旁边,足足高了她一个半头,唐书蜜看他还得仰着脑袋看。
狗男人,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不过不长这么高,也配不上他那张神颜脸。
唐书蜜纠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季临琛已经拉开她好长一段距离。
“季临琛,你等等我啊。”唐书蜜仰头望着上面那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喊。
台阶上的男人转过身来,突然吹起一阵风,枯黄的树叶纷纷往下落。
时间突然停滞,定格在那一瞬间。
就像一副淡抹的水彩画,柔美又静谧。
唐书蜜看得有些怔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加快步子往上爬,“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上来!”
男人却像没听见似的转过身,抬步继续往上走。
唐书蜜怒吼:“季!临!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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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山顶,唐书蜜撑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反观某个人,一脸清淡悠闲,仿佛是腾云驾雾上来的。
“爬那么快干吗?都不知道等等我。”唐书蜜缓过气来,不悦地道。
懂不懂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季临琛没什么表情地扫视她:“休息够了吗?”
唐书蜜哼了一声,站起来往墓园里走。
苏秀玉的墓碑在西南角,几棵青柏投下婆娑阴影,加深了石碑上篆刻的字。
唐书蜜的心情逐渐压抑,当她走近看到那张发白的照片时,所有被埋藏在心底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委屈,难过,想念……很多很多,就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妈——”
喉咙像被哽住,怎么也不出了声,她紧咬住发颤的唇,泪水啪嗒啪嗒往下砸。
一滴一滴,染湿了在脚下的青灰石砖。
过了很久,她才声线颤抖着说了一句:“蜜蜜来看你了。”
季临琛走过去,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唐书蜜站着不动,静静地看着墓碑,任由他擦拭泪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唐书蜜抱膝坐在旁边的石阶上,嘴里叨叨念着小时候妈妈还时发生的许多事。
“妈妈,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不听话,你就用木筷子打我的手,我每次都哭天喊地叫好痛好痛,你打两下就心疼地不再打了,下次还用木筷子,以为真的会把我打痛,能教训到我。”
“其实一点都不痛,都是我装的,你肯定也知道对吧,你就是不戳穿我。”
“后来你生病了,我不愿意去上学要在医院一直陪着你,你不同意,又要拿木筷打我。可是你握不住了,筷子掉在了地上,我把它捡起来放在你手中,你摇摇头说妈妈再也没有力气教训你了,自己要听话。”
“我很听话。”
“真的很听话很听话很听话。”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可是每次我都不想那么听话,我想像小时候那样惹你生气,然后你拿木筷子打我。”
“可是也就只能想想,再也回不去了。”唐书蜜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眼泪。
擦完眼泪又笑自己,都二十二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哭得像个小孩子。
久久在一旁沉默着的季临琛开口问她:“哭够没?”
哭得太凶,唐书蜜还在控制不住的打鸣,委屈地摇摇头:“没有。”
季临琛伸手,抹掉她挂在下巴上的泪珠,淡淡地说:“没有也别哭了。”
没安慰就算了,感觉还很嫌弃她哭?
资本家果然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唐书蜜抿嘴成一条直线,吸了吸鼻子,“我想哭就哭,关你什么事!”
季临琛蹙眉:“眼睛都哭肿了。”
唐书蜜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音道:“肿就肿呗,我不在乎。”
季临琛沉默了会儿,说:“看着心疼。”
时间停滞,空气凝固。
唐书蜜咬着唇怔怔然地看他。
季临琛说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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