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发现,这些血族对鲜血长河的牵引,远比纯血血族要强得多。然后,在所有血族中,只有你和夜瞳有单独召唤鲜血长河的能力。”
千夜全身微震,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一个预言,能够让你们如此相信?”
“我们相信,因为那是永夜万年以来,唯一一位圣山预言师。”
宋子宁咦了一声,道:“圣山预言师?这不可能吧,预言师和天机术士一样,都无法晋阶天王大君吗?更不要说圣山了。”
“他或许是整个永夜史上最强的圣山,因为预感到灾难的临近,而临时转职成大预言师。他看到了永夜的末日,做出了一生中唯一也是最后的预言,并且将这个预言记在黑之书里。完成这个预言后,他就陨落了。也许因为这个预言太过离奇,同时黑之书也在此后消失,所以时间久了,这个预言也就渐渐被忘了。迷失之季后,只有极少数还隐约记得预言的内容。”
千夜心中一凛,道:“魔皇想要黑之书,就是这个原因?”
“是的。”
“那么安度亚呢?他有受过迷失之季的影响吗?”
蛛后缓道:“我们一致的看法,是他已经完全迷失。”
千夜点了点头,凝思许久,才抬起头,对宋子宁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第三一五章 仙天来使
帝都,宫前广场上,张伯谦再次自空而降,落地之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众侍卫亲随冲过来,等帝都大阵的毫光消去,才敢扶住张伯谦,将他战甲卸下。
帝都大阵早已威力全开,不计寿命地在超负荷运转,加执在张伯谦身上的毫光看似不起眼,实际上集大威力于平凡之中,神将以下,触之立死。哪怕是亲王大君一击,威力也要被削去三成。
这一次张伯谦饮下绿液后,却不再睡,而是道:“请陛下来见。”
当下就有侍从如飞而去。
片刻之后,皓帝就出现在广场上,看到张伯谦时脸色微变,急忙奔过来扶住,道:“怎么会伤成这样?祖器呢?”
他的目光望向张伯谦手腕,就是一呆。张伯谦的手腕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原本在那里的一只手镯已然消失。
张伯谦倒是很平静,道:“祖器已经用掉了。”
皓帝双手冰冷,身体微微颤抖,道:“是夜之女王出手了吗?”
张伯谦点头,道:“倒是没想到她堂堂圣山之尊,居然也会出手偷袭。只不过她没想到我有祖器护身,能当一击而不死。她愣神功夫,我也还了她一拳,足可教她半日之内不能动手。”
皓帝重重吐一口气,叹道:“只恨不能与青阳王并肩作战!此时此刻,只能徒呼奈何!”
“你有更重要的事,曜日已至,是福是祸,还要看你那边。”
皓帝缓缓点头。
“伯谦,你不休息一会吗?”
“不睡了,此次上去,没有祖器,大概也回不来了。”张伯谦说得平静,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生死一样。
皓帝只有握紧了拳,却不知该说什么。
祖器乃是武祖手制,一共只有三件,其中一件已经在早年用掉。现下两件,一件在青阳王手中,一件在北岳王手上。祖器之威,号称可以当圣山一击而不死,但也只能挡一击而已。
现在祖器已失,强如青阳王已是强弩之末,帝都已是岌岌可危。
“曜轮还没到吗?”
“还需……至少一日。”皓帝的声音有些低沉,他顿了一顿,叹道:“也不知为何,永夜竟然提前数日发现了载曜之始的真相,结果倾巢来攻。按理说,他们根本应该看不清曜日为何才是。”
“永夜那边,亦有天才。”
就在这时,远方天际忽有一道燃火流星,坠向大地。
皓帝和青阳王同时心有所感,看着流星坠入大地,久久不语。
还是张伯谦先道:“北岳陨落了。”
“你在内守正,他在外击奇,原本不应该陨落的,除非……”皓帝没有说下去。
除非什么,他和张伯谦都很清楚。只看燃火流星旁飘落的成片火雨,就知永夜一方必是付出沉重代价,只是不知道陨落的是谁而已。
北岳王是无须死战,只是此刻已是最后关头,再不死战,更待何时?
张伯谦缓缓站起,道:“我上去再拖些时间。”
皓帝下意识地伸手拦阻,张伯谦双眉一扬,道:“这是为何?”
“林师走后,在我心中,你就……相当于最亲之人。”
张伯谦笑了笑,推开了皓帝的手,道:“此时此刻,我等天王当为前驱,岂有缩头保命之理?北岳如此,我是如此,你亦会如此。所有天王全部陨落也没什么,只要我人族香火不绝,三十年后,自会有新的天王出世。”
皓帝缓缓放手,道:“是我太执着了。”
“你还有何想说之话,一起说了吧。”
“我其实隐隐觉得,这一次载曜之始,或许我们做得有些过了。”
张伯谦一怔,随即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先过了眼前这关,满城的百姓全都保不住。我上去了。”
皓帝立在当场,看着张伯谦一飞冲天。
此时皓帝身后响起一个奇异的声音:“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怀疑,尔等果然是罪民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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