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室,看到汝阳王妃的第一眼,便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汝阳王妃倒是穿得很简洁,上身是缎织金丝翠纹袄子,下身是古纹薄水烟百合裙,薄施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俏。
虞烟带着些许歉意,轻声说:“真是不好,让汝阳王妃久等了,这不,来京城的途中不小心染了风寒,有些偏头痛,刚喝了药才好些。”
“这个天就是冻人,受了风寒是该好好休息。”汝阳王妃顺着虞烟的话说,而后道:“可还对我有印象?”
“自然。”虞烟使劲一想,一下子又想起来了,汝阳王妃就是昨儿个在宴会上冲她一笑的女子,这换了身朴素的衣服,寡淡的妆容,区别是有些大。
两人坐下来。
汝阳王妃笑着说:“这是汝阳的特产,都是一些吃的小玩意,放得住,平日里就当是小零嘴吃还成,还望漠北王妃不要嫌弃。”她说着,身后的丫鬟就上前,将东西递到了剪秋手里。
剪秋不敢接,看了看虞烟。
虞烟面不改色的回:“汝阳王妃太客气了。”
“漠北王妃千万别跟我客气,这些个小玩意上不了台面,是我脸皮厚来叨扰漠北王妃,来着京城总归不熟悉,就想找个伴,平日里可以一起说说话,也好过一个人无聊。”
“是这个理。”
“漠北王妃别见笑,我刚嫁去汝阳,公公婆婆就病入膏肓,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了,我那夫君也是个随行的,如今我也随性自由惯了,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漠北王妃海涵。”
“瞧你这话说得,太客气了。”
“……”
眼看到了午时,虞烟客气的留汝阳王妃在这儿用膳,当然,是不可能的。汝阳王妃辞行,虞烟整个人都轻松了,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方才只得频繁用茶,这不,人走了,她还是不能放心用膳,忙让剪秋将汝阳王妃送的东西拿过来打开。
里头确实只是一些小零嘴。
红薯干之类的。
虞烟盯着这些个东西,顿时犯难了,紧蹙着眉头,吃她是不敢吃的,可丢吧,这人生地不熟的,丢到哪儿,若是被知道,那就尴尬了。这东西进了屋,最好是请郎中过来看一下,是不是有蹊跷。
在宫里头长大的不得不多疑。
剪秋看着虞烟说:“女君,要不趁着天下暗下来,奴婢再把这些拿去扔了。”
默了会儿,虞烟回:“也只能这样了。”
剪秋准备收起来,却被秦艽抓住了手,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红薯干看了看,又闻了闻,一再确认,才抬眸说:“女君,这些东西无误。”
“你还会医?”虞烟很是诧异。
秦艽“嗯”了声。
片刻,虞烟说:“为了保险起见,这些东西还是别留在屋子里。”
“不若女君给我吧。”秦艽说。秦艽自从来虞烟身边,从未跟着剪秋自称奴婢,不过都是写虚礼,虞烟也不在乎,索性就这样了,加之傅少廷说秦艽不是普通的人,想必是他专门派秦艽来保护她的。
虞烟顿了一下,应:“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秦艽:“谢女君。”
处理完了这个烫手山芋,虞烟愉快的用了膳,之后又上榻去睡了,这一睡便睡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身子的酸软终于去了一大半,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傅少廷还是没回来,虞烟便独自用了晚膳,晚膳都用完了,傅少廷依旧没回来,虞烟心里开始忐忑了。
天色黑尽了好一会儿了。
她问:“剪秋,什么时辰了?”
剪秋回:“亥时了。”
虞烟禁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怪不得有些困了。傅少廷不会出什么事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剪秋柔声劝慰道:“女君先去歇息吧,不知君上何时才归,若是女君这样干坐着,夜里本就凉,染上风寒就不好了,反倒君上会担心,心疼。”
傅少廷一点消息都没有,虞烟就算想睡也睡不着,隔了会儿说:“我去软塌上坐着,你去那床毯子过来。”
剪秋忙应下。
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之际,虞烟觉得自己被腾空抱起,她迷糊的睁开了眼,双手挂在你他脖子上,“你回来了?”
傅少廷“嗯”了一声,将人放下,身子也跟着压下去说:“下次不准这样了,若是困了就先睡,知道吗?”
虞烟点头,又摇头,“可、可是我……”
“没有可是。”
“我担心你啊。”
“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话落,傅少廷又说:“你先睡,我去洗漱再来。”
傅少廷一走,虞烟也没能睡着,反倒更清醒了。很快,傅少廷就回来了,两人在同一个被窝里,虞烟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说:“今儿个汝阳王妃来过,还带着一些红薯干,据她所说是汝阳的特产。”
“她有说什么?”
“说倒是没说什么,很快就走了,只是她留下的东西,我本想着悄悄处理了,可被秦艽拦下说红薯干里什么都没有,还把东西给要过去了,不知是何意?”这事在她看来挺奇怪的,所以必须跟傅少廷说一声。
傅少廷不以为然,“那没什么。”
“秦艽她……”
“她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姑娘,既然她说没什么就没什么,不必对她起疑心。”傅少廷只寥寥说了几句,真要前前后后说起来就太复杂了。
虞烟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好冷,你们那边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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