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胡说。”
“你就胡说,就胡说,谁说要嫁给她了。”
“呀,原来你没想过嫁给傅副将啊,那你不就是欺骗他感情了,哟,傅副将怎么在这?”
“……”
说起来,来了漠北这么久,虞烟还挺喜欢漠北人的性子,大多爽朗直接又活泼,不像宫里头,谁都是两副样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屋子里只剩一人时,她心生悔意。
她是不是也该去祈个平安福给傅少廷。
后来她确实这么做了。
在寒山寺住了三日,虞烟与邬雪芳的情绪都稳定了很多,上了返程的马车。
闲聊家常后。
邬雪芳忽地想到什么,拍了拍虞烟的手,压低声音说:“烟烟,你有没有发现你那丫鬟与傅副将经常眉来眼去,一看两人就有猫腻。”
这段时间,忍冬和傅荣走得近些,她确实也看在眼里,虞烟回:“母亲不必多虑。”
女儿还是年纪太轻了,单纯,邬雪芳说:“烟烟,娘是过来人,你回去得弄清楚了,你那丫鬟是不是与傅副将互生情愫了,若是,也得打听好两人背景,是否定亲,合适就赶紧让两人定下来,若是到时候背着你做出丑事来,不仅影响你的名声,还让君上府也跟着受污。”
虞烟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嗯”了声。
很快回了君上府。
北苑。
虞烟松乏出来,想到邬雪芳嘱咐的事,让剪秋把忍冬叫进来。片刻,忍冬便进来了,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问:“女君,剪秋说你有事找奴婢?”
虞烟开门见山的问:“你今年岁是多少?”
闻言,忍冬狐疑,不过还是认真回了,“奴婢今年十七。”
那的确不小了,在京城女孩十一二便抽条,十三四留意夫家,若有合适赶紧定下,十五六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出嫁,只有在漠北,女子出嫁的年纪在十七八。
“我看你与傅副将站在一起挺般配的,你意下如何?”
“女君!”忍冬错愕。
“你跟傅荣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这要在京城世家,或者宫里,背着主子与他人互生情意,是要被杖责赶出去的。忍冬认为她跟傅荣已经很守礼了,从未有过逾越的行为,若是傅荣真心,应当去跟君上禀报,然后向她的主子女君提亲,这才是正常流程,可傅荣一直没有动作,她在等,等着等着又气恼,每当傅荣递一封书信来,不知不觉她气又消了。
她还没接受傅荣。
忍冬忙跪下,垂眸:“奴婢、奴婢……”想要反驳什么,却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她确实对傅荣有意。
虞烟怔了一下,没想到忍冬这么大的反应,这又不是什么错事,到了年纪自然该婚嫁,她是个散漫的性子,从没为忍冬设身处地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正好给她省事了。
她将忍冬扶起来,嘴角噙着笑,轻声说:“你跪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有了心上人是好事,快起来。”
一刹那,忍冬热泪盈眶,被迫被捆上马车,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她缓缓起身,吸了吸鼻子,说:“谢女君,可奴婢心里不知傅副将是如何想?若是对奴婢有意,又怎么会不在君上那提半句想要成亲的想法,若是对奴婢无意,为何又总是想方设想来找奴婢。”
虞烟顿了下说:“傅副将一看就是个踏实可靠之人,你不必担忧。至于你们的婚事,待君上归来,再拿定夺,你可有意见?”
忍冬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意见,忙说:“全凭女君做主。”
忍冬的事解决了。
傅少廷带兵出征已有五天,却无一封书信。应该傅少廷都没想到他去带兵打仗,她在府里,却日日忍不住忧心吧。
夜里,忍冬总会点上安神香。
自此,虞烟再也没做过噩梦,白日里不是画图纸,就是看账本,时不时邬雪芳会过来跟她聊一聊,倒也过得充实。
漠北和南蛮的战事已持续一月余。
府里没了王氏、王明珠,傅少泽等人,傅少泽之子女傅雪和傅嘉成也被送到庄子上教养,加上君上的亲生母亲秦娘娘从未出过西苑,这段日子,相当于府里就虞烟一个主子,她倒是自由自在。
这一日,她如往常般,带着剪秋和忍冬出门,前些时日,她已经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了“玉满堂”的掌柜。
今日是去看成品的。
一到玉满堂,掌柜忙出来将虞烟赢到后院去,将成品都拿出来,虞烟一看,眼露惊艳,没想到结果比她想得还好,竟挑不出一丝瑕疵,一个劲道:“好,很好。”
被夸赞了,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紧接着给虞烟介绍一旁的中年男人,“主子,这是沈聪文,京城人士,手艺确实很好。”
沈聪文三十有四,身着褐衫,不高,有些微胖,笑着道:“主子。”
虞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京城人士?”
沈聪文回:“是。”
虞烟抿了下唇,没再多说了。紧接着又与掌柜讨论店铺事宜。
……
一晃漠北和南蛮已交战两月余,却一直未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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