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安城那件仙器的传承者,想要做局围杀他,实在是难如登天。”
“作为仙器传承者,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天地间最快的速度。就算是其他数位仙器传承者联手,也不可能留下他。”
“所以当时,各派高层心有灵犀的布局,也没想着直接灭杀掉此人。包括我的师父,你的师爷在内,都是计划在这个局里面,废掉此人的修为便可。就算他能重新修行回来,也需要至少百年光景。而且单单是废掉他的修为,也不至于引来咸安城的拼命反弹。”
“但是最终,那个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局,却出了问题。”
叶朝归忽然浮现出一抹阴霾之色,微微蹙眉道:“照理来说,就算是妖族准备的再怎么周全,那位大皇子最终应该也不过只是修为尽毁,最终以一点真灵逃回咸安城的结果。但是最终,那场围杀之局后,那位大皇子确实以一点真灵逃了出来,但是最后,却没能逃回咸安城,而是莫名陨落了!”
“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陨落的!”
叶朝归声音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按照计划,那位大皇子修为尽毁,但又不至于彻底绝了希望。那么接下来,咸安城便会彻底收缩力量,以求拱卫这位大皇子,将修为重修回来。但是他最终的陨落,却打乱了所有人的布局!”
“这件事,最终成为了一根导火索,彻底引爆了一切!”
说到这里,叶朝归脸色渐渐变的狰狞起来。
“当时的咸安城,已经是狗急跳墙。在那件事后,咸安城做出了一连串的反应。这些反应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更深的谋划,直到今天我们还是难以全部推断出来。先是前朝的那位嘉裕帝忽然崩殂,然后便是当年的嘉裕帝次子信王,登上了帝位,就是如今坐在咸安城帝座上的那位乾安新帝了。”
“而在嘉裕帝陨落之前,更是疯狂变更咸安城朝堂之上的人事安排。如今的咸安城首辅李砚山,次辅余福,三辅庆王等阁臣,都是在那时候上位的。在嘉裕帝离世之前,宣布由这几位阁臣共同辅政。然后由原本在咸安城声名狼藉的信王,登上了帝位。”
“再之后,在这位乾安新帝登基之后,对于八大圣地的报复,便接踵而至。首当其冲的,便是实力最强的天玄宗。”
“原本按照咸安城和几大圣地的协定,一旦蛮荒入侵,各家必须派遣足够数量的高手,帮助和莽荒接壤的天玄宗、落霞岛抵御妖族的进攻。但是那一年,咸安城私底下和妖族沟通之后,妖族开始以整个蛮荒的力量,疯狂进攻我云莽一界。而咸安城,非但没有派遣高手救援,甚至还派高手,阻击其他几家圣地来支援的高手。”
“所以,云莽天灾爆发之后,就形成了我们天玄宗以一界之力,独战整个蛮荒的局面。”
“以一宗实力抵抗整个蛮荒,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必输无疑。就算搭上整个宗门,也最多能多挡住妖族十几年的时间。但那样做的代价,就是整个天玄宗,彻底灭绝。正是因为这样的局面,才使得当时宗门不得不放弃云莽,让妖族长驱直入,让咸安城下辖的两江、潇湘两界,自己去面对妖族的进攻。同时将宗门的力量尽可能向东海转移,以求给宗门留下一线生机。”
“这就是我所经历的,整个云莽天灾的全部真相了。”
当叶朝归说完之后,卫易已经是呆若木鸡。
谁能想到,当年那场云莽天灾的背后,还有如此的深远的算计?
这一切的纠葛和算计,实在是太复杂了。
卫易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当初以一个底层莽修的角度,亲身经历那场云莽天灾,是一回事。如今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到了更多隐藏于水下最深处的秘密,又是另一番感受。
如今看来,他忽然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或者说,当年那无数死于云莽天灾当中的莽修,甚至于整个天下,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那些死掉的莽修,到底该去找谁报仇呢?
叶朝归沉默了很久,师徒二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叶朝归才再次开口:“当年云莽天灾爆发之后,我师父作为前代掌门,注定是必须要战死的。而在我师父战死之后,我作为天玄宗的代掌门,面对的大抵就是这样一个局面了。”
“宗门底蕴尽出,好不容易维持住了东海这一隅之地。而在云莽天灾之后,几大圣地并非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开始更加卖力的为接下来的变故做准备。”
“而当时在东海,局面同样不容乐观。”
“首先是我这个代掌门,以周天境的修为,还无法彻底执掌万劫塔,无法形成足够的威慑。对于一个圣地门派来说,有无仙器做威慑,至关重要。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宗内还有两位纯阳。但只要我一日不入返虚,一日不能完全御使万劫塔,我天玄宗就算不得真正的复派。”
“掌门式微,宗门又刚刚遭逢大难。下面的人,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当年云莽天灾刚刚结束的时候,宗门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维持住宗门的统一,保证门派不会彻底分裂!”
“再加上咸安城和几家圣地私底下的推波助澜,当时的东海,其实局面一样是危在旦夕。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平衡各方势力,保持住东海的稳定,让门派不至于走到分裂的那一步!”
叶朝归说的十分轻松,似乎这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卫易却知道,这背后的真实情况,只怕是极其艰难才对。至于说当年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叶朝归当年临危受命,又肩负起多大的担子来。这件事,卫易现在是不可能理解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当卫易面对某个天大抉择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当年天玄宗刚刚出走东海的时候,叶朝归是何等的不容易。
称之为以一人之力,肩挑一个门派,亦不为过。
叶朝归忽然又问道:“当年大致的情况,就是如此。如果你是我,面对当年的那种局面,你会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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