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的放牛娃,快点走开别污了我的眼睛。”
“……”
怔怔的呆住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神色黯然掉转头,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牛棚之中。
…………
“他们怎么了?”
“他们,只把我当成奴仆。还每天打我、骂我、侮辱我,说我是一头下贱的牛。”
怔怔的低着头,曾生那眼神就像是天空,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直到最后方才说出.然而口中依旧带着困惑:“可是,我已经学会了读书,也会写字了,而且还开始学会了武功,为何他们就是不愿接受我?”
记忆里,曾经为之努力地一切都开始展现,然而在那个时候,无论他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得先承受一顿挨打。
沾满盐水的皮鞭总是轻易的带走他身上的皮肤,随之而来的疼痛也始终伴随在他的身边,即使之后他因此而生病,也得顶着风雨养育那头小牛,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奴仆?这是当然!毕竟你可是汉人,怎么可能被他们接受。”宇文威心中嗤笑着,旋即又是问道:“你还不明白吗?”
依旧是带着糊涂,曾生问道:“什么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
又是高声呵斥,宇文威继续喝道:“你改变了自己,让自己屈从于他们的脚下,甚至强行扭曲自己的思维,以为这样就能够加入他们中。但是呢?基于身体内的存在,从来都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你又知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对的?那群人,可未必会接受你。”
被宇文威如此行径吓了一跳,曾生低着头嗫嚅道:“但是师傅他说了,要我秉承仁义为本,且不可以此武功杀人。”
自牛棚之中所遇到的那个垂垂老者,是他生命之中的转折。
虽然仅仅是半年的世间,但是却让他收益颇丰,不仅仅学会了读文写字,而且还自那人手中学到一身的武功,并且日夜修炼一直持续到今日,当时候也始终记住了他的教导,从不杀任何一人。
直到如今,他一直未曾违背。
“所以呢?”
手一挥,宇文威立刻将那钢刀放在曾生脖颈之处,低声问道:“现在就连我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都能杀你,而你现在有究竟能做什么?和过去一样,继续逃跑吗?只可惜这一次,可没有人来帮你了。”
眼睛骤缩,曾生撇过那闪烁刀芒,顿时吓了一跳:“我——”脑中一瞬间,闪过曾经的血腥场景。
…………
“杀,全都给我杀了。”
一脸的狠历,径直闯入此间府宅的那些骑兵们,高声的吼道。
立在府宅之前,曾经嚣张无比的主人,如今却头哭流涕,连连哀求道:“求求你们了,别杀我。无论是你们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
但是一并插入胸腹的长刀,却阻住了他的央求。
“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带走,一个不留。”
纵然眼前之人死了,但是为首之人那人却狰狞无比,一挥刀便将这位主人头颅割下,满腔血液将曾经富丽堂皇的大殿全数溅满。而在他身后,一阵阵铁蹄声音伴随着铁甲撞击之声,全都鱼贯而入,闯入了整个大堂之中。
刀剑挥舞之中,曾经隆盛无比的家族,就此灭亡。
随后,无穷火焰腾腾燃烧,将曾经的欢歌笑语全都纳入火海之中,最终化作一片残垣断壁。
那个时候,他幸好正在外面放牛,故此逃过了一劫。
然而看着曾经居住的府宅化作废墟,他却木然无比,绝无一星半点的牵连,随后就牵着牛毫不犹豫的离开:“牛儿,从今往后就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铃声响起,身形渐远,他直到这时,方才记起过去的一切。
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真切的出现在眼前。
…………
“我,我还不想死!”
幡然醒悟,曾生立即高声喝道,将那拳头捏紧,看着那正将长刀对准自己喉咙的宇文威打去。“啪”的一下,力道算不上多么强大,却正好将其打的踉踉跄跄,脸颊之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淤青。
之后他正欲扑上去,却旋即感觉到身体之中的伤势,竟然重新恢复了好转,神色立时怔了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此刻他身体之中那伤势竟然完全痊愈,便是曾经困扰自己多年的过去记忆也重新恢复,如此状况当真是稀奇罕见。
虽是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也晓得,定然之前宇文威对他做了手脚。
重新站定之后,宇文威将嘴角血渍擦去,冷哼一声道:“当然是为了点醒你。明明身负岳麓书院镇院玄功《玄真正心决》,却被人弄到这种地步,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耻笑。”
毕竟那岳麓书院可是南宋朝廷四大支柱之一,其中门生故吏广布整个朝廷,其势力庞大莫说是北地史家,便是那全真教以及少林禅宗遇见了,也得避让三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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