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明白了。”
叶李躬身一拜,旋即离开了此地。
自房中走出之后,他就见到屋外站着一个老者,一个少妇。那老者头发花白,看起来气势十足,正是曾经创立民党的党魁王轩。至于那少妇,则是身着华丽宫服,上面缀着各种装饰,显得艳丽无比,只是她双眼过于锐利,却是带着一股凌厉感,正是刚刚和赵昺缔结婚约,如今乃是皇后的高圜了。
“我那弟弟,他死了吗?”
王轩目光一转,落在叶李身上。
叶李阖首回道:“没错。”
长安之内,谁都知晓王凌乃是王轩之弟,两人虽是因为政见不同,早就已经不相往来,但如今王凌病重,王轩出于亲情缘由,终究还是过来看了一眼。
“哼。就因为区区一件小事,便被气死。我这弟弟,也忑窝囊了。”王轩张口骂道。
叶李神色如常,王轩乃是王凌的弟弟,自然也有资格说这种话。
高圜也是问道:“那陛下呢?他现在如何?”
“正在屋中哭泣呢。毕竟那王凌乃是他的恩师,自然会为之悲伤。”叶李指了指大殿,然后摇了摇头。
高圜双眉一紧,低声骂道:“没出息的家伙。他难道不知晓眼下状况,竟然还在这里哭哭凄凄的,跟个女子一样。”随后跨过叶李身侧,走入了屋内。
眼见赵昺还趴在王凌身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她便感到恼火无比,一伸手将赵昺扯了起来,骂道:“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算什么样子?”
“他乃是我师傅。我为他哭诉,有什么不对?”赵昺感到厌烦,当即撇开高圜的手,打算离开此地。
对于高圜,他并无多少感情,毕竟两人并非青梅竹马,在结婚之前也没有接触过,是真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这父母之命已经被师尊之命所代替,但也一样。
高圜却感恼火,又是骂道:“但你可别忘了,你乃是皇帝!若是就因为这点小事而哭哭啼啼,又算什么样子?”
“皇帝?就我现在这模样,也算是皇帝?”
赵昺面露不屑,虽说是天下众人都想要当皇帝,但他自从登基以来,却过的特别憋屈,哪里有什么执掌天下的感觉?
高圜顿感语塞,就如今的情况而言,赵昺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哪里来的什么权力。
但她却不甘心,又是说道:“虽是如此,但你就愿意这么放弃吗?莫要忘了先前太傅的叮嘱!”
“这——”
赵昺顿时沉默下来,王凌临死之前的恳求,他直到现在都未曾忘却。
“只是,我能做到吗?”
然而一想到自己所面对的对象,赵昺还是感到害怕,毕竟对方可是萧凤,而且朝廷上下皆被对方所控制,他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够和对方对抗。
高圜语气软了下来,继续劝道:“不管如何。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都会有希望的。不是吗?”顿了顿,眼见赵昺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心中虽是埋怨,但还是说道:“而且你也听到了,那萧凤当年起事何等危险,不也走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畏惧。而且你还身负皇室血统,如今方才成年,还有莫大时光,又岂能就这么放弃?”
“我明白了。”
赵昺抬起眼睛,他可以看到高圜眼中的热切,只是这热切却并非对自己的爱恋,纯粹是对权力的渴望,之所以帮助自己,也只是因为自己乃是皇帝,而她乃是皇后。
两人同心同体,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你就随我出去,莫要继续悲伤了。好吗?”
高圜将赵昺搀扶起来,语气也没了先前那般强硬:“至于太傅的事情。他现在业已去世,还是先将他下葬吧。而且唯有完成他之遗志,方才不负他之寄托,不是吗?”
赵昺听罢,心情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郁,在高圜的搀扶下,来到了外面。
他看到早在外面等候已久的王凌,当即躬身一拜:“先前让王议员等候偌久,着实失礼了,还请王议员莫要怪罪。”
“不必了。”
王轩拒绝道:“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呢?他现在业已死了,还是将他的尸体交给我带回去吧。”
“这,他就在屋中。”赵昺有些尴尬,指了指房屋,先前他还以为只需自己对这王轩抱有尊敬态度,对方也应该对自己施礼,现如今看来也不尽如此。
“带回去吧。”
王轩挥挥手,身子走来数人踏入屋中,将王凌的尸体抬了出来。
赵昺、高圜以及叶李三人站在旁边,只感到尴尬无比。
眼见王轩即将离开,叶李忽的开口:“王议员,不知你——”
“你们的事儿我没兴趣。我来这里,只是带走我弟弟的尸体罢了。”王轩回首一瞪,直接让叶李停了嘴:“顺便提醒你们一下,时代已经变了,那席卷而来的潮流,任谁都无法挡住。你们明白吗?”随后大跨步离开了这里,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如何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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