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可不行。”
楼司沉伸手,用柔软的指腹替她把脸上的泪珠擦掉,“你这样回去,指不定得哭一晚!不许回去了,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不然你明天眼睛肯定要肿得睁不开的。”
“可是我在这也肯定睡不着。”
“那我至少放心些。”
楼司沉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把额前被泪水染湿的长发撩至了她耳根后去,“我一开始就不该告诉你的。”
楼司沉有些后悔了。
他拍了拍暮楚的细腰,“去洗个澡,睡一觉。去吧!”
“……嗯。”
暮楚乖得像个孩子,正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转而又重新凑了回去,她的小手仍旧揪着他笔挺的衬衫衣领,双目通红,怯怯的模样瞅着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楼司沉心口一疼。
他伸手,把她两只冰凉的小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抓了下来,紧紧地握进自己手心里,摇头,“我哪舍得生你的气,之前避着不见你,其实更多的是害怕自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伤害到你,明白吗?”
暮楚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谢谢你。”
她仰头,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啄了一个吻。
虽是蜻蜓点水,但她爱意甚浓。
楼司沉宠溺的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我找到我亲生父亲了。”
“……”
暮楚瞠目,惊愕的看着他。
张嘴,想问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这立场实在不好多问,所以,话到了唇边,转了个弯,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楼司沉仿佛是知晓了暮楚的心思一般,“想问什么?”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般的撩过她的脸颊,“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暮楚到底还是问了。
“比我想的要好。”
楼司沉重新把暮楚纳入怀里,微抬下巴,盯着头顶的水晶灯,一边斟酌着,一边说道:“在我的想象中,他或许会是个烂赌的地痞流氓什么的,可见了他人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是个文化人,大学教授,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十恶不赦之人。”
听他这么一说,暮楚心里这才觉好受了些。
不过,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地痞流氓能生出像他这样优质的儿子来?她是不信的。
“他四十左右才结婚,跟妻子的关系不错,两个人还生了个儿子,儿子长得还蛮不错的。”
暮楚能感觉得到楼司沉对于他亲生父亲以及父亲的一家,都并不排斥的样子,甚至从他的言语间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欣慰。
他能这样,对于暮楚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被你说得还蛮想见见他们了。”
“有机会的。”
楼司沉沉吟了一会儿,才又道:“等小尾巴好了之后,找个周末过去吧,正好去那边的城市玩玩。”
“好啊!”
说到玩,暮楚又兴奋了,“那边有好多文物古墓呢!一直都想去看看的,只是苦于没机会,这回等小尾巴好了,一定得去!”
“ok!”
“就这么定了。”
暮楚其实更期待的是去见他的父亲,亲生父亲。
楼司沉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去吧,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已经不早了。”
“嗯,好。”
说了这么久,暮楚压抑的心,也总算稍稍明朗了些许。
她从楼司沉的身上爬起来,径直进了卧室里去。
拿过睡衣,进了浴室,开始沐浴更衣。
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明儿自己到底该怎么样跟母亲开口……
而她的母亲与王绮丽之间,到底又有什么纠葛呢?就因为楼仲铂?
暮楚一声长叹,晃晃脑袋,强行把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的思绪挥开了去。
正如楼司沉说的那样,有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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