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颜顿时如获大赦一般,头也没回的,就推开另一扇门,下了车去。
她脚上的高跟鞋才一落地,车子有如疾风一般,驶离而去。
陆蓉颜目送着陆岸琰的车离开,明明是自己让他走的,可不知怎的,心底里却仍是不争气的腾升起了几分怅然若失。
正当这会儿,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陈瑞打来的,就问她上哪儿去了,陆蓉颜不想再入会场里去,只说有事先走了,下回再请他吃饭当赔罪。
手机才一挂上,却不想,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程晓晓表姐的电话。
电话接起,那头的声音再不似之前那般热忱,甚至还沉默了几秒钟:“……陆大夫,我打电话来是想跟您说一声,房子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陆蓉颜一愣:“为什么?”
“那个……没有合适的房源,之前谈好的那套……也已经租给别的客户了,陆大夫,您还是再找其他人吧。”
还没等陆蓉颜问清楚原因,那头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双手握着手机,陆蓉颜隐隐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看来,找房子的事情还要再费些周章。
参加舞会散心的计划被打破,舞会上的摩擦使得她本来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如今找房子的事,又在她烦心事儿上添了把火!
怎么就偏偏,事事都不能顺应她的心意呢?
陆蓉颜有些烦不胜烦,走出会所,在见到对面街的酒吧,她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眼下,她是真恨不能一醉方休,醉倒过去也就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为了这些破事儿烦心了。
当她从酒吧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这会儿的她终于有了些醉意。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抓着包包摇摇晃晃下着台阶。
冷不防,一只手从后面将她拉住,轻轻一提便将她拽到身边,男人带着酒气的嘴贴到她脸上,“小姐,一个人走不怕黑吗?要不要哥哥送送你?”
妈的!陆岸琰要送我都不稀罕,何况是你?
她二话没说,抡起皮包朝着男人的脸便甩了过去:“送你个鬼!滚!”
“疯女人,给脸不要脸!”
男人恼火地骂着,抬手将她推下台阶,脚下一崴,她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该死的!这个混蛋!
“臭女人,自找的!”
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受伤的陆蓉颜,怎么也站不起来。
酒吧距离马路的距离并不短,陆蓉颜无助地坐在地上,看着陆陆续续从盛皖会所走出来的人群,她想起了陈瑞。
陈瑞来得还算及时,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他诧异不已,“哎呀!陆大夫,你这是怎么了?伤的不轻啊?陆院长不是也来了吗?他人呢?”
陆蓉颜疼得直裂嘴,“嘶……他有事先回去了,你扶我起来。”
“小心点!”
陈瑞劝她去医院的,被她拒绝了。
出租车在清雅居别墅的楼下停了下来。
陆蓉颜推开车门,将脚踏出车外。
“啊!”
脚下剧痛来袭,她忍不住一声尖叫。
“陆大夫,小心!”陈瑞在一旁提醒她,“陆院长不是在家吗?要不要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呃……”
陆蓉颜犹豫了一下,他应该又去找他的红颜知己了吧!
“不用了,他怕是已经睡了!我自己可以走!”
说着又强自忍着剧痛下车,脚下一软,人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瑞叹了口气,下车,“我还是好人做到底吧!”言罢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陆蓉颜没有能力拒绝,只得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由着他抱着自己上了台阶。
掏出钥匙开了门,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烟草味。
她一怔,陆岸琰很少抽烟的。
抬手按下门口的开关,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客厅上空薄薄的白色烟雾随着开门所产生的气流四散飘荡。
迎面的茶几上,水晶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
陆岸琰在家?
她的眼神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四周,终于在客厅外面的观景台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清冷的月光照着他高大的身躯,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他就像一座冰峰,寒气环绕,巍峨又孤寂。
他似乎有些失神,灯光亮了之后,他竟是迟疑了片刻才转过身来,指间的香烟正袅袅冒着白烟,慢慢地与客厅里的烟雾交融在一起,在他和她之间形成一道虚无缥缈的屏障。
他,于她而言,终究是遥不可及的。
他将香烟放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转过身,将烟头重重的捻灭在了烟灰缸里,抬眸,视线冷冷的扫过站在门口的男女,眸底的寒光,更甚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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