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窸窸窣窣。
几秒后,周沫裹着被单走了出来。
她脸色白着,眼角还带着几许的红。周全心头一震,脑海里闪现的是在原来那本书里,她的墓碑。
周全按捺住心疼,上前。
并且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下意识地走到谢栈的身侧,挡住他。谢栈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他偏着头,看着周沫,有点儿吊儿郎当,眼眸里却深如海。
周全揽住了周沫的肩膀,周沫咬着牙,低声道:“爸,我们走。”
“好。”周全拦腰抱起周沫,他不太敢问太多。
另外那个保镖,一直挡着谢栈。周全抱着周沫到达门口时,那个保镖的脸勐地被谢栈一圈打偏,下一秒,保镖的头撞上了墙壁,谢栈长腿踩着那保镖的腰,笑着说:“周总,慢走,下次再会。”
随后,他低笑了声,“老婆,下次见。”
周全听到保镖哀嚎的声音,头也没回。周沫抓紧了被单,忍不住吼了他一声:“谢栈,你神经病!”
谢栈没应。
那保镖晕着头,滑落在地面上。
门外。
谢栈的那个保镖还有周全的另外一个保镖两个人一人靠着一边墙壁,身上都挂了彩。
酒店的几位经理惊疑不定地站着,手足无措。
周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抱着周沫下了楼,出了门。周沫手遮在额头上,只觉得还是原来的谢栈好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失去的那些记忆还有那些细节都是什么
周全走得很稳。
周沫稍微空出了手,看着周全的下巴。她想起今晚谢栈说的话,她小声地喊了声:“爸。”
周全把她放进车里,嗯了一声。
周沫迟疑了下,问:“你是不是也想要我跟谢栈离婚?”
周全手一顿,他垂着眼眸带着几许的复杂情绪。很快,就散去了,他微微一笑:“女儿难道不想跟他离婚吗?”
在那本书受的苦还有五年前受的苦你都忘记了?
周沫顿了顿,拉紧了被单:“嗯,想的。”
“那就行了。”周全微笑,他退出车里,去驾驶位开车。
黑色奔驰启动,开下滑坡。周沫往后靠,说:“爸,他还没来及对我做什么,你不用担心。”
周全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车里陷入了沉默。周沫看着窗外的夜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在《许你》的那本书里,在她后期濒临失控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周全就已经在找她了,可惜
再找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块墓碑。
*
黑色奔驰开到了家门口。陈素缘飞快地从屋里出来,天寒地冻,她披着一件带绒的外套。
周沫扯开了被单,从车里下去,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她怕陈素缘担心。她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妈,我回来了。”
陈素缘一把拉着她的手,上下看着。周沫一只手遮着脖子,微笑,说:“他找我谈谈而已。”
陈素缘看周沫还笑得出来,松了一口气。她卸下些许的紧张感,说:“很晚了,得休息了。”
“好。”周沫跟着陈素缘上楼。
周全在楼下,看着上楼的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想着。
这辈子,绝对不能失去她们。
他在《许你》那本书里,再找到素缘,也只是看到一墓碑。
陈素缘什么都不知道,周沫自然不会跟她多说,回到房里,洗了澡,母女俩躺在床上。周沫身上有些许的痕迹,她埋在被窝里,心里头还一直惦记着那本《许你》。
但是,很可惜。周沫在梦里什么都没梦见。第二天一早,礼仪老师来了,周沫再次上起了课。
当晚,周令过来接周沫,开的也是凯迪拉克。周沫看到车的时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周令挑眉:“怎么?”
周沫看了眼周全,周全站在一旁,抬着下巴,让陈素缘打领带。他神色平静,周沫这才松一口气,周全没把昨晚的事儿告诉周令。
周沫笑着摇头:“没,小叔,我上楼去换衣服。”
“快去。”周令摆手,他落座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礼仪老师还有妆容老师上了楼,帮周沫打扮,衣帽间里,不知何时,周全派人送了很多定制款的衣服,还有包包鞋子配套,牌子很多,周沫都认全了,她看得出它们的价值。
妆容老师挑着周沫的下巴,给周沫配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拿了一个小包,踩着一双六厘米的细跟鞋。礼仪老师压着周沫的腰,说:“站直了,名单都看了吗?别认错了。”
名单里,有今晚名媛聚会的千金名字,还有她们的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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