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应下,贺寻沉默着。
直到时晚露在外面的莹白耳尖慢慢变红,几乎要沁出血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
*
聂一鸣把那辆虎神留了下来,所以他们骑机车去。
“你坐好了。”抬手把头盔扣在时晚头上,贺寻一哂,“这玩意儿速度快,掉下去摔着可别哭。”
他本来想说如果害怕就抱着他的腰,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要是那么说,这小姑娘怕是现在就能从机车上往下跳。
“知......”时晚轻声说,“知道了。”
心里依旧有几分怵,但想着买雪糕的事儿,她还是老老实实上了机车。
夏季炎热。
路边梧桐槐树相间,绿荫浓郁。午后无风,街道静谧。
机车引擎声匆匆划过,带起一阵有些暧昧的清风。
虎神性能卓越,甩寻常的普通机车一大截,起步速度极快。时晚只来得及小小地轻呼一声,耳畔便风声飒飒。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
坐在机车后面已经是极限,她不敢也不会伸手去抱贺寻,只能细声细气跟他讲道理:“慢一点好不好?”
少年似乎发出一声轻笑。
接着,耳边的风更烈了些。
这个人!
时晚瞬间后悔来找贺寻帮忙。
然而到底已经上了机车,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往下跳,她挣扎了几秒,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没几秒,贺寻感觉衣摆被轻轻拽住。
力道很轻,跟之前帮他上药时一样,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
恐怕一个急刹车就得飞出去。
他嘴角微扬。
松了松手上的油门。
机车速度快,十分钟就到了批发雪糕的市场。
停好车,贺寻敛了嘴角的笑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让时晚一时间拿不准他方才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咬着唇犹豫片刻,最后也只能默默吃下这个亏。
把头盔还给贺寻,她去店铺里挑雪糕。
打开冰柜拉门,冷冷的白雾就陡然冒了出来。绿豆沙糯米糍娃娃头挨挨挤挤堆在一处,最上面还有一包又一包的棒冰。
每样都挑了一些,时晚的手就冻得不行。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她扭头问贺寻。
说好了要给他一半,总得挑些对方喜欢的口味。
贺寻看也不看:“没有。”
他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还不如自来水好喝。
时晚只好拎着挑好的雪糕去付账。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按理说做惯了批发生意,算起账来应该很快。然而他眼神萎靡,打着呵欠一连算了好几遍,都没能算出最终的价格。
一向耐心很好,时晚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并不催促。
倒是贺寻有些不耐烦。
等了半天不见老板报账,他啧了一声,走上前去准备催促,目光却落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天气热,老板的袖子挽着,露出来的半截胳膊青青紫紫。
全是注射后留下的痕迹。
贺寻瞳孔猛地一缩。
两千零零年的禁.毒力度大,形势却远不如十几年后好。有些边远城镇甚至一整个镇都沦陷。
青城没有那么夸张,但总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还在等着老板算账,时晚的肩膀突然被揽住。
少年指尖微凉,紧紧扣在她的肩头,力度很大,几乎要把人弄疼了。
“晚晚。”贺寻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更别说这么亲昵地喊她,“我把钱包忘在机车上了,你和我一起去拿。”
时晚一愣。
不明就里,她抬头看他。
少年也正低头看向她,眸色里淬着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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