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又说这些过去十多年的事。”香绢歉然一笑:“王妃快回去休息,奴婢告退。”
“姑姑慢走。”玖珠把手里的灯笼递给香绢:“天黑路不好走,姑姑把灯笼带上。”
香绢没有拒绝,提着灯,带着两个玖珠安排送她的太监走远。
“来人。”玖珠仰头看圆月灯笼:“把灯笼取下来,挂在我与殿下的寝房外。”
要让月亮婆婆一直都保佑殿下。
京兆府外,杜青珂缓缓从大门里走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被带进京兆府那日的衣服,锦袍皱巴巴套在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馊味。
幸而现在是晚上,无人能看到他的狼狈。
“老爷。”等在外面的杜家仆人见到他出来,连忙接他上车。
坐上马车,隐忍许久的杜青珂,面色阴沉下来。
那几个世家草包干的事,现在全被查了出来。
早知道这些人蠢得这么出彩,当初他就不该为了这些蠢货家族里的东西,与他们走得那般近。
好在这些草包的人脉他已经掌握在手,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想到这几天在牢中受的罪,他脱下身上脏兮兮的外袍:“安王,宸王!”
尤其是宸王,他的狗腿子仿佛有千里眼,毁掉了好几个世家的挑拨计谋。
若不是他从不信任那几个草包,也没有参与他们做的事,恐怕走不出京兆府大门。
人虽然成功出来,还要交一百两罚银,京兆府尹对世家家主没留半点情面。
“马车里所坐何人,金吾卫夜巡,请配合我们查看。”
金吾卫?
杜青珂掀开马车帘子:“是我。”
他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那天把他们押去京兆府的金吾卫。
谁呀?
余简听对方语气里充满自信,仿佛笃定他们金吾卫能认识他。
可是……
这个蓬头垢面,衣服皱巴巴,鞋面全是尘土的中年男人是谁?
“你是?”余简盯着对方下巴上乱糟糟的胡子看了片刻,拱手道:“请交出你的身份符。”
“在下杜青珂。”杜青珂把身份符交了出去。
“哦。”余简拖长声音,连连点头:“我就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几天前还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杜家主,才在牢里关几天,就成了这样?
由此可见,什么风度清雅,都离不开身边人伺候。
“杜家主,请。”余简把身份符还给杜青珂,骑着马儿让到一边。
“多谢。”杜青珂深深看了玉简一眼,把帘子放了下去。
余简挑了挑眉,杜青珂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记仇?
“杜青珂被放出来了,其他几个世家主呢?”余简问身后的人。
“强掳良家妇女与打死人的那两个,被判了斩刑。其他几个判的流放,这个杜青珂因为没有参与,京兆府也没有找到与他有关的证据,所以放了他离开。”
“不过府尹大人因他知情不告,判了他一百两罚银。”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不是一百枚铜钱。
那些事,当真与杜青珂全无关系?
余简不相信。
可是衙门是讲证据的地方,即使都知道杜青珂可疑,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衙门拿他毫无办法。
“听说杜青珂还是三皇子妃的大伯,老大,我们前几天把他送进衙门,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怕什么,把他送进衙门的不是我们,是宸王与安王。”提到宸王,余简有微妙的信任感:“他敢去报复两位王爷?”
“他是不敢动两位王爷,但他敢动我们啊。”
余简:“……”
若是能做宸王府的狗腿子,就不用担心杜青珂报复了。
几个世家家主的判决书,因涉及斩刑,所以要递交到刑部与大理寺,由他们做最后的决议。
刑部连讨论的余地都没有,直接盖上刑部大印,同意了京兆府的判决。
大理寺这边,倒是讨论几句,不过都是骂这几个世家家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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