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停尸房,也得先让我们见一眼病人吧!”山芋跳到大块头身上,捂住男友的嘴,向护士赔礼道:“对不起,他最好的兄弟病了,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护士瞥了一眼病房,“病人身体很虚弱,你们最好安安静静的进去,不要一下子……”护士话音未落,大块头就“咚”一声推门而入,在床前杀了个急转弯,愣愣地站着,瞪大了眼睛。归海正躺在床上输血,面色苍白,嘴上挂着呼吸机,一动不动。巴戈从门口轻轻走进去,蹲在床头,牵住归海的手。山芋从男朋友身上跳下来,悄悄拽了拽大块头的衣角,“大白,海哥看样子没事,我们要不……先出去回避一下吧。”大块头并未从命,而是冲上去,把归海的手从巴戈手里拽过来。“你这人,平日和我海哥待在一起,还不知道给我海哥染上什么奇怪的细菌!现在我海哥病倒了,你还想占我海哥的便宜,你给我滚!早就看你不顺眼,能滚多远滚多远!”山芋拉住大块头的胳膊,劝道:“大白,你们之间兴许有什么误会呢?我们别在病房里说,不然把病人吵醒了。”大块头抹了把眼泪,“你看,这输液管里的血,都是输给我海哥的,真是要命了,海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兄弟们都等你回来呢!”巴戈被白来财壮硕的体型挤到一边,心里正恼火,又听白来财乱说一通,更是来气,便当众问道:“什么兄弟们?狐朋狗友差不多,你让归海回去,回哪去?回到那个犯罪分子聚集的老巢吗?”大块头斜瞪着眼,“你懂个屁!海哥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我们都在老街等他呢!海哥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没这么病恹恹的,每天都笑得没心没肺,哪像现在虚成这样!”“不可能!归海不会再去老街的,他在我那里生活的很好,有我每天盯着他吃药,会很快恢复,他的病是以前染的,我能做的,就是陪他活着。”“恢复?我海哥都躺床上了,都成这副样子了,你跟我说他会好好的?”大块头张着鼻孔,气得唾沫星子乱飞。巴戈上前扯住大块头的领口,强调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敢带他回老街,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块头的拳头刚扬起来,就被山芋拦住。“大白!走,我们出去!我饿了!”大块头咬着牙,没有收手的意思。山芋呜咽道:“要打出去打,别当着海哥的面。”大块头心口一紧,把拳头放了下来,拉住女友的手,“走,我们先去吃饭。”归海孱弱的身形僵硬地嵌在床上,像一块没有生命的枯木,巴戈看着,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气愤。他气归海如此恣意妄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身边人的关切,每日虚度年华,在该成事的年纪一无所获,却依然庸碌无为。他之所以从未在归海面前提起过这些,是因为他怕归海的病情加重,在人世间无法长留。归海每天都在与死神共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人生能再幸运一点,他也不想把死神当情敌。巴戈盯着归海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他觉得自己对归海太过放纵,以至于没有施加足够多的压力,让归海进一步成熟。他捂着归海的手,那双手,像铁一样冰凉。他决定,等归海醒来之后,他要给这段关系降降温,要让归海学会负责,对别人,更是对自己。晚上八点多,归海从剧烈的头痛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白来财和山芋。“海哥,你醒啦!”白来财笑得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归海感觉自己左眼的视力好像又下降了,他尝试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发现当两只眼睛同时看出去时,世界歪得更厉害了,只有用单只眼睛时才能看清楚。但即便是看清楚了,他当下也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巴戈……没来吗?”归海小声问。“哦,他叫巴戈啊?我还以为他叫什么海呢……”大块头气愤道,“巴戈那杂种走了,去村里接他师哥去了。”“村里?”归海有些疑惑。“说来话长,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大块头起身。“不用了!”归海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起来。“我想回去了。”“不行!你刚醒来,医生说你要休息!”大块头扯着嗓门,把桌子上的塑料袋都震到了半空。山芋揣起胳膊,摆脸道:“白来财!你今天可特别不乖哦!不仅喜欢插手别人的事,还总是不听我的劝,怎么,你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挺舒服,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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