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韩晔为什么要把他带到此处,如果是崔旭祈福,那倒是大可不必拉着他一起。韩晔像是明白他的不解,朝他安抚性的笑笑,解释道:“为你祈福。”戚时序近乎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刚才那一瞬失聪,太过于痴心妄想。为他祈福?这万级阶梯是考验,丛林的荆棘是劝说,如若不是在乎一个人到了极点,又何必吃这样的苦,仅仅是为了在神佛前拜一拜——无用的拜一拜。戚时序从未想到会有人为了他到这里来。没有人会愿意来这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上几句。或者说,应该是要有很在乎很在乎的人,才会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韩晔为什么要为他祈福?山高路险,盯着金色的神像讲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吗?还是说,韩晔他真的有这么在乎他。戚时序眼睛里尽是难捱的伤痛,像是小时候街边做糖画时煮好的糖盅,粘稠得近乎成实质。“韩晔......”想开口询问,却是哑声,问不出了。韩晔没有回话,而是坚定地踏上小径。此时正是春来的好天气,沿边的桃花开得粲然,白的粉的,交相辉映织成一朵又一朵有色的云朵,花瓣落得极快,往往只绽放了极美的一瞬就奔赴死亡,从枝头落下,洒在人们的头顶,衣服上。确实是很美。戚时序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韩晔的侧脸透露出坚毅的神色,他认真的时候总是这样。山路很长,但他没想过要松开戚时序的手。本来他只是想一个人偷偷地来,可后来和吴伊通了个电话。吴伊告诉他,为何不让他看看你到底有多坚定呢?他们都不是信神佛的人,会仰望星空,会虔诚许愿,但是也从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对啊,就像吴伊说的那样,既然要给戚时序安全感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得承认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只是胸口日益滋长的心疼让他喘不过来气,让他疯狂的想对戚时序做点什么。他所求不多,只希望戚时序可以放下心结多多在意自己一点。毕竟,人寻求精神寄托的时候就是这般没有理由。戚时序一步一步踏得坚忍,身上的伤没有好利索,过度劳累之后会发疼,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韩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是真的在想让他好起来。前十几年的人生过于荒诞,近乎于一场闹剧,焚香悠悠从未进过他的心里。他不愿相信,是因为命运从未厚待过他,过于的追求最后只是奢求和不了了之的妄想。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无人注视却又无人不识的生活,他也曾天真的认为岁月的游走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当有人指着他的疤,告诉他,多疼啊,但不要怕,他才会有真实得触感。原来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他凝望着韩晔的脸,在心中默默纠正——此去,你为祈福,而我,是为还愿。第25章再次走进大堂,戚时序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应当还穿着校服,蓝白条纹的总会让人误以为是蓝天和白云,他就借着这点假想,充当着自由。他被老师从教室喊出来,笔下是写了一半的数学卷子,当时好像是竞争一个数学比赛的名额。他本不想放弃。将笔顿了顿,才算是想清楚。他为何要有执念,本身就不具有反抗的力气,又何必用执念庸人自扰。墨色在白色卷子上晕染成一团,把最后一题的答案都浸透的变色。冥冥中有点庆幸自己自傲的性子,从后往前,还能给结局留下点悬念。他终是收拾好桌面上的一切,被崔停派来的司机拉到了寺庙前。他的眉眼向来由于狐狸眼自身的轮廓而随时显得温婉,此刻冷淡下来,却连眼尾都是冷的。他以为的大事,却最终还是看到白黎的垂泪而止住了话头。这个高三,他请了十几天的病假,去代替崔旭陪韩晔做手术。然后,在高考可以加分的竞赛预选,他被拉到寺庙里给崔旭祈福。如此比较起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事。于是他收敛了浑身的冷气,挂着得体的微笑——这十几年一直如此。跟随着崔氏夫妇爬山。戚时序不是养尊处优的脾气,只是近来确实身体不适,这长得望不到尽头的阶梯对他而言确实为难了些。考试时就打开的冷气此刻一时不消停的在他的胃部乱窜,直搅得这个器官狰狞痉挛。可能是手术之后着急回教室上课,没有调理好,贫血的症状让他眼前时不时的发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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