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心情,那清澈的眼底,内敛的神情,还是荒野里静悄悄的绽放,一如从前的记忆里,安静和震撼的美……他似乎又在梦境之外,感叹着所有惊奇的际遇。他想,他应当是无法学会忘记寂寞了,哪怕行吟奔走,无比肃穆,但岁月将不会静止,只要我看见花,总会想起心中的人,这漫长的路程,也不会有意义。他想,纵是时光岁月苦行的放逐,也无法使他学会从容享受寂寞与无边孤独。只是因为,他在少年时曾见过的,那朵开在荒野的花。…………许西溪离开了。整个空间里,偌大的公寓里,空荡的城市里,没有许西溪了。路湛一慌张又狼狈,他找遍了所有地方,许西溪真的走了。他万分失落,呼吸声回荡在公寓里,那么死寂的空洞。“许西溪,你真的、”他哭了出来,“你在想什么啊?”他真的不明白,明明昨天还是会温柔的讲话,明明他们还认真的接吻、看着许西溪足够温和的目光……他甚至都觉得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惜,第二天白日的日光给他了他最大的一击。许西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未留下只言片语。对了,也许是留下的。客厅的纸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再见,路湛一。”路湛一趴在原地,哭的皱皱巴巴。天堂落去地狱,不过如此。在这个城市里,他再也找不到许西溪了,不能缠着他去看风景,不能勉强他出门,不能和他轻易的说出任何心中纠结已久的说辞。“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他终于明白了这种痛苦。路湛一万分难过,许西溪却在友人担忧的目光里坐上飞机。“真的要走?”“嗯。”友人知道他昨晚的出门的奇异举动,“你的小朋友可是会哭的。”许西溪摇头,“走吧。”再多一些义无反顾,否则他就要开始后悔了。“最深沉的感情,往往是以最冷漠的方式表现出来的;最轻浮的感情,往往是以最强烈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师兄劝说着路湛一。人在年少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放弃的人,总会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囚其中。可是,你做的足够了。路湛一不开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师兄叹气,“你还是不肯怪他,我明白。”人是要不断原谅自身并容纳自我的。但最残忍的是谁都知道真理,却要联合起来粉饰太平。这就是生活的不好之处。只是你郑重的爱着一个人,爱着这样一个事物,于是万物美好。…………许西溪过得不错。清晨的山风是自由的,撒着薄雾,带着一点凉意,顽皮似的四处无序的打量。夜晚到来,风是寂寞的,秋色渐染,黄叶与之起舞,在静默无声里无形徘徊,失群一样渴望着热闹……离开路湛一的这个深秋,许西溪在阳台吹着风。他从前做太多离奇古怪又冗长的梦了,这经常会恍惚和不安定,有时也太厌烦一些关系。或者心理上刻意同所有人拉开距离。许西溪知道怎么办会讨人喜欢,但又拒绝这样让人喜欢。产生极大的自我厌恶后慢慢消化。随后下一轮又开始装模作样人必定是渐行渐远却又必须坚守理智堡垒的,他总是一直为此作战不休,甚至疲惫不堪。精神上有些共情伤害与疼痛,以至于常有疾病的忧郁,太容易对什么事物产生上瘾这种感受的人。刺激,疼痛,被人孤立,都会有一种奇特的愉悦。他勉强自己去好好的调理身体,有时候是那种药物的苦涩难受,有时候是吞咽药物的感觉。仿佛天生缺乏自制力,只要一安静下来,又会有新的诱因。自制力缴械投降的轻而易举,所以一半时间疲惫和病弱。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断续零碎,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失落。但不长不短的底线慢慢的吊着,一个名叫路湛一的线条拽着他。有点讨厌又会庆幸。无限向往有些奇特的方式和面孔,又很清醒的维持原样不得不说某种时刻有点疯狂,无时无刻试图挣脱束缚笼子,也一直加固它保持平庸。是个昏沉中被不断喊醒的病人,可他觉得生活满地鸡毛一些也好,总好过日子日复一日的难过。就像过往的无数岁月里,越精致的明亮,越灰暗的旧忆孤独。怕在屋子里没有尘埃的听落寞曲,比满目狼籍还要怕他比谁都知道,他不想孤独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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