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简单一句话,穆之南却感觉有一根羽毛挠了挠他的心,他起身拉起杨朔:“来。”“去哪?”穆之南不回答,只拉着他往卧室走。被推倒在床上,被压在身上亲吻,杨朔都还是茫然的,不知该如何招架这场来路不明的情欲。房间里像是凭空营造出了一个夏天。杨朔躺回枕头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来,这是他常用的,专业运动员的调整方式,果然,疲惫感消失大半,顿时感觉自己还能大战八百个回合。但身边那个人全身都透着倦意,呼吸已经没办法急促起来,只剩下轻微的叹息,正当杨朔以为他动弹不得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间,向下滑行,微凉、湿润,如同一条蛇。他一把按住:“干嘛?”“再来一次。”“宝贝儿,不要了吧……”穆之南加重鼻息,哼了一声:“是谁动不动就大放厥词,说要折腾我一夜的?”“三次了穆之南,你这样不行。”“你不行还是我不行?”“你啊!是谁上午做了个连台下午就起不来直接挂水的?”穆之南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眼神里浮出一丝被激怒的凶狠,却也不是彻底的硬气,反而有些羞愤的意味,很是诱人。杨朔有一瞬间的兴奋:“怎么你终于想上了我了?”随即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状态,嘴角微微一抬,“可你这……怕是有心无力吧。”穆之南眉头一皱,恼羞成怒,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杨朔假装挣扎着求饶:“是我不行我不行,太累了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已经快要精尽人亡了,求兄台您放我一马……”穆之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一松,趴在他身上,肩膀抖着继续笑,想忍又忍不住,越是强迫自己不要笑,越停不了,笑到杨朔感觉到可疑,甚至毛骨悚然的时候才停下。“杨朔——”他的笑容倏地不见了,“我舍不得。”他的头有些累到极致的眩晕,眼睛酸疼,拿起杨朔的一只手盖在自己脸上,在黑暗里说:“怎么想怎么舍不得,满脑子都是第一天穿上白大褂跟老杨查房的情景,手里握着笔和本子,紧张到不知道该跟病人说什么;第一次主刀,老杨说我可以,师兄也说我没问题,还是紧张,洗手的时候还在抖,但是站在台上突然就好了,眼里只有手术视野那一小块地方,下了台刷手服都能拧出水来……杨朔,那些痊愈出院的孩子,他们的家长们,情真意切地感激过我的人,我突然就想起他们的样子了……”“杨朔,我的脑子控制不住地冒出来这些念头,太乱了,太累了,我想跟你做到昏死过去不愿意再想了……”杨朔一怔,感觉到手心湿了一块,竟有些烫。情绪过于稳定的人,总有一些不近人情的孤傲,显得不那么可爱鲜活,可杨朔的心被这一点点的烫紧紧攥了一把,他宁愿穆之南不可爱。情绪起伏过大对一个习惯了冷静的人来说,是一段自我折磨的过程。穆之南这些天上班,明显有一种养了只粘人宠物的感觉,杨亚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以前他也是跟着,但没跟得这么紧,穆之南偶尔停下或者转身甚至都能踩到他的脚,彼此都很不适应。而他们两个分明都是很注重距离感的人。穆之南在又一次停下脚步被杨亚桐撞上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推了半米:“这样,保持这个距离。”“老师我不是——”“我知道。其实我做这个决定,感觉特别对不起你,你是我带的第一个学生,之前还跟李靖开玩笑说他只能算半个,现在连你……我真的特别想把你带到顺利毕业的那天。”杨亚桐说:“可您不是说学校的教学工作还会继续的么?”“是啊,但临床上,只能把你交给别人了。不过你放心,程春和会帮忙,刘主任也特别欣赏你,她说你是个可造之材,有信心把你培养成另一个我。”“是么……”杨亚桐低头笑,“可我觉得自己跟您没法比。”“现在当然是天差地别,但以后,用不了多久——”穆之南低头盯着他的眼睛,“亚桐,虽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不是最好的那个,但我停下来了,将来,你一定可以超越我。我从不说没把握的话,这一句你要记得。”杨亚桐点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认下这句话,可能老师的压迫感太强,不得不承认。他追问了一句:“要……多少年才行?”“你从现在开始拼命往前跑,会比我用的时间短。”穆之南抬手看了一下表,“走吧,去19楼开会,先把义诊活动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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