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森笑容友好,越是这样,许嘉音越觉得这个人可怕。他怎么会以为眼前这个笑容无邪的大男孩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具?“嘉音学长,你乖乖呆着吧,船马上要开了,你下不去的。”脚底的船板应声晃动了一下,仿佛为了应证乔屿森的话,他下不去了。许嘉音四肢松软下来,脑袋认命往下耷拉。宴会厅里鲜花交错,舞台上坐着乌黑的交响乐团,他望着脚底一片鲜艳红色,觉得眼花缭乱。有人冷呵呵地嘲笑了声,紧接着乔屿森重新搭住他的肩膀,“差不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坐吧,夏町哥,阿赦,正好你们也一起?”夏町微微笑着配合了下,大约心中记挂着弟弟的感受,并不急着答应,而是用眼神看向周赦征求意见。周赦不冷不热地扫了耷拉脑袋的许嘉音一眼,却是开口:“好啊。”乔屿森愉快转身,总算放过许嘉音的肩膀,走到乔洛野身后,从仆从手中接过轮椅,“走吧,哥哥。”明明是松开桎梏,许嘉音却感觉失去了依托,海草般晃荡了晃。几人渐渐走远,将他落在原地,他颓然抬头,见到夏町担心回头看了看,而他在意的那道高瘦背影,始终如陌生人般,渐行渐远。耳边响起仆从的声音:“先生,该过去了。”许嘉音满心只有茫然,木讷地挪动脚步,往几人的方向跟了上去。一行人的座位被安排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到了地方,乔屿森他们四人都已落座,一张过于宽大的圆桌,落座四人绰绰有余,那四人互相挨着坐成一段笑笑的弧形,头是乔屿森,尾是周赦,身旁都有空位。刚到,他听见乔屿森热情招呼:“学长,坐这里吧。”许嘉音怔怔望着周赦身边的空位,在侍者邀请下坐到了乔屿森旁边。好巧不巧,这里恰好是周赦的对面,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望着正对面宛如陌生人的周赦,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侍者身影穿梭,给他们上酒,将余下几张无人的椅子搬走了。如乔屿森所言,今晚前来参加生日会非常之多,几乎都是乔家人脉圈里的小姐少爷,见到寿星落座,纷纷端着酒杯前来祝贺。乔洛野冷漠着脸举杯,同桌人自然不能落下,陪他喝了一通又一通。香槟可口,也会醉人,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许嘉音脸上已然热了。自打高中时自暴自弃开始,他没少和人混迹酒场,知道那些人对他心怀不轨,从来谨慎入口的酒量,每每感到微醺,便开始装醉。他向来这么自保,今夜却没有这样的念头。晶莹的高脚杯碰撞,香槟摇晃,发出连串脆响,他注意到与自己相碰的那只酒杯,握在异常修长俊美的一只手里,他恍恍惚惚抬头,看见周赦冰冷的眼睛。周赦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原本。他自嘲一笑,端起酒一仰而尽。他在干什么,是他先玩弄别人的感情,玩弄之后又绝决地一脚踢开,现在如他所愿,周赦不再爱他了,他不应该感到轻松吗?愧疚了这么久,终于用不着愧疚了,他怎么自己反倒陷进去了?可笑,太可笑,这场生日会结束,他连乔屿森也摆脱了,他彻底自由了不是么?总算,宴桌上得了空闲,夏町将特别带来的那份礼物重新推到乔洛野面前,“洛野,这是阿赦专门为你准备的,当初他年纪太小,又刚好碰上第一次易感期,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对不起,你的腿……没事吧?”许嘉音竖起耳朵,眼角悄悄朝周赦瞟。他们在说什么?第一次易感期?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没等乔洛野说话,乔屿森笑着开口,“夏町哥,你说什么呢,我哥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夏町尴尬弯唇,“自打洛野受伤之后,我们都见不到他,今晚看到他这个样子,冒昧问一句,他的腿——”“既然冒昧,就不要问。”一整晚没说几句话的乔洛野终于开了口,将四四方方的礼盒扔了回来,“这东西我不要,我不需要什么道歉。”周赦眉头极不显眼地蹙了蹙。乔洛野昂起下巴直视他,“道歉,可不像你的风格,是真诚的吗?”这情形,显然是对方觉得诚意不够,不愿意接受,夏町偷偷从桌子底下掐了掐周赦的大腿,眼神示意不要功亏一篑。周赦无动于衷,“听说你在精神病院又哭又闹非要我道歉,我给你道个歉,为了你好。”话一出,夏町嘴里一喷,捂嘴咳嗽起来。乔洛野淡淡扫他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周赦身上,带了隐隐约约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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