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屁!”江景昀直接打断了薛毕后面的话,掐指施了个盛年重来,把方才事情的经过重新演绎一遍。
“太子与康率甫二人均有错,太子也已经在幽室领罚,凭什么还需道歉?”江景昀凤目微敛,狭长的眸子里迸发出慑人的光芒,看得薛毕双腿打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君上的意思。”薛毕怯生生地回道,“况且太子在荻花宫表现并不好,这月考校成绩也不佳,待着也是……”
“没得商量?”江景昀问。
薛毕抿了抿唇,对上江景昀的目光,又匆匆别开,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行。”江景昀沉吟片刻,一把扯下腰间的宫牌扔在地上,淡淡道,“教不严,师之惰。太子殿下成绩不佳是本王的过错,本王没能教好他。你去回禀君上,本王无能,自请辞去荻花宫掌院一职。”
江景昀漠然转身往前走着,头顶的玉冠在月华下竟诡异地折射出凛冽寒光,比三九天里的冰雪还要寒凉,冷得人直打哆嗦。
见证了事情经过的谢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心里百感交集。当他被关进幽室受罚,昏昏沉沉间却得知自己已被逐出荻花宫,他一心只想见江景昀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会□□夜出的原因。他托沈晴鹤去请江景昀,可最后得来的却是自己已经被逐出荻花宫消息。
他恨江景昀的果敢无情,却不料当年事另有原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景昀始终在维护他,并没有讨厌他。
谢谙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追随着江景昀的身影呆呆地跟上去。
荻花宫南面的一处幽雅别致的院落内,丰神俊朗的男子席地而坐,怀里揣着针线篓,烛台上一豆孤灯正发愤图强地吐露着自己的光芒。
他拿着针头,对着烛火方向,半眯着眼穿着线。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贪婪地吸纳着烛光,熠熠生辉。
谢谙坐在窗口的树枝上,借着敞开的窗户清清楚楚地看见篓子里的荷包,上面用金线绣着各种字体的福字。
他瞳孔微滞,下意识地捂着腰间的荷包,手指情不自禁地发颤,这个荷包……是江景昀绣的!
谢谙想想仍觉不可思议,再次抬头看去。江景昀已经穿好针线,正低头翻弄着荷包,捏着一处有些开线的地方密密缝合着,神情专注不已。
即便谢谙再不想承认,这个百福荷包的的确确是江景昀绣的!瞧着他那娴熟的绣功,看来做这个荷包也有好一阵子了。
谢谙鼻尖一酸,眼睛里泛起朦胧水雾,视线里江景昀的身影也变得模糊,唯独那个百福荷包看得一清二楚,心脏如遭万蚁啃食,千疮百孔间荡漾着着酸涩与暖意,二者交织在一起,随着血液流淌至四肢百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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