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鹤也不遮遮掩掩了,干脆道:“谢廷忧也不是什么旁人,他与谢廷修是孪生兄弟。你父亲为兄,他为弟。这么说来,他是你的小叔。”
谢谙闻言,错愕地看着沈晴鹤,道:“从未听闻。”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现在的泰安帝是用园柳鸣禽幻化而成的?”沈晴鹤自是看出了谢谙的想法,啧了一声,“当真以为园柳鸣禽有那般好学?”
“皇家双生子视为不祥,这个你当知道。而这双生子里,依照惯例,先降临的生,后面的只有死了。你看看,有的人还没来到世上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
“毕竟怀胎十月,太后自是不愿意的,是以便早早安排好了人把你小叔送走,寄养在邻城一户普通人家。当娘的又有几个舍得与骨肉分离的,更何况还知道自己这骨肉的所在位置。”
“是以,每每逢年过节,她便会借着到邻城寺庙上香祈福的借口去看望那孩子。有时还会偷偷把你父亲给带上,想的是以后自己去了能够照拂一二。随着年岁增大,二人相貌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更加相似,就连太后都时时认错。加之养父母的态度,谢廷忧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
谢谙深吸一口气,问:“后来是不是被你找上了?”
沈晴鹤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明明同为皇子,天潢贵胄。为什么你的父亲就能在九重天呼风唤雨,而他只能躲在阴沟里见不得光?”沈晴鹤反问,“这世道已然不公,缘何又要坐以待毙?这刀俎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握一握?”
现下情况已明了,十六年前的那场劫难是蓄谋已久的,使了出偷天换日的计谋,为的便是让谢廷忧顶替他父亲。
谢谙眼睫扑簌簌地抖动着,心里百味杂陈,喃喃道:“十六年前你也就十三岁,哪里来的这般歹毒算计?”
沈晴鹤拂了拂鬓发,淡然一笑:“好坏不分年纪。世上所谓的好人只不过是以作恶的多少来判定的。更何况,我不觉得我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谢谙看着沈晴鹤熟悉的面容,与印象中那位谦和有礼的好友截然相反,心头酸楚恣意蔓延。
宋依依与自己在民间十年里受尽的人情冷暖,悉数浮现在脑海里。
谢谙红着眼,攥紧拳头,极力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念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家。”
“……”
“你可听闻孟陬族?”沈晴鹤道,“本与栾川族一同奉为神使,代受天命。哪知世事无常,孟陬族被贬至澄明之境,永不入世。”
所谓澄明之境,是临于三界之外,没人知其具体位置。一旦被困进澄明之境,不但灵力会被剥夺,连带着残存的灵根都将被粉碎一干二净,此生便与修行无缘。
“我娘贵为孟陬圣使,侥幸得以逃脱,她带着全族人的希望四处奔波,寻求解救之法。”说到这,沈晴鹤眸里涌起戾气,“可是她遇上了沈霄,沈霄知晓她的身份,用花言巧语骗了我娘,我娘竟信了。自此在沈家一待便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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