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脑袋也不多言,起身离去。我将刚包扎好的胳膊从桌上撤回到身侧,眼神示意小狐狸坐到刚刚于辉的座位上。“谢,谢谢。”小狐狸颔首,话说不利索,坐下都极为小心翼翼。我开门见山道:“你突然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小狐狸低着头,双手不停搅弄贴在大腿上宽松的薄裤腿:之,之前是您替我上船了对吗?这些罪本该是我受的,给您带来麻烦真的很抱歉。”不似我先前想的那般柔媚,今日一看小狐狸倒更像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我问他:“你不是他们从南院带回来的?”小狐狸怯生地摇头,“不是,我不是南院的人,我是段先生捡来的。段先生他人很好,很温柔,这件事也不是他强迫我去做的,他事先有问过我能不能接受,如果不情愿可以拒绝交易。他从没有逼迫我的意思。”段时颂很温柔?可真是屁话,你应该看看他和我吵嘴的样子,就差嘴里冒火了。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呢?这场交易水很深,看样子你不像会趟这趟浑水的性子。”小狐狸红了眼眶:“先生有所不知,您日日生活在这与世无争的宅院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苦,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哽咽着,所道出全是迫于生计的无奈:“秋天地里收成不好,家里现在穷的锅都揭不开,很多时候我和阿爹阿娘都只能靠附近山上的野菜叶子勉强过活,偶尔才能喝到的粥比水都要稀。”我犹疑道:“那你妻儿……”小狐狸闭眼摇头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酸:“我这个瘦苦伶仃的样子没有女人家能看上的,况且,又何苦去霍霍人女儿家。”小狐狸说的是事实,他真的很瘦小。在我看来自己扎在男人堆里都不算高大,而眼前的小家伙竟比我还要瘦小些。我又问他:“所以你是迫于生计,为了家人想要出卖自己?”小狐狸有点羞于承认,又不得不点头:“算是吧,我无妻无儿顾虑少,贞洁啊流言蜚语什么的都不在乎。没念过什么书,这具身子骨还弱不能下地干活,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用,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让操劳一辈子的阿爹阿娘晚年不要过得那么苦。”“那你家里同意你出来做这个吗?”我知道这是句废话,谁能容忍自己儿子干这种勾当。小狐狸摇头:“我没告诉他们,所以这次交易我没打算能活着回去。用这条贱命换爹娘安度晚年,顺便给他们攒点棺材本,也算不枉这份养育之恩。”我讶异于他的这种觉悟:“那段…小少爷又是怎么和你说的,他都让你做什么了?”小狐狸听这话顿时红了耳根:“那次交易之前,我其实是想求小少爷把我买在身边的。我知道这种想法不自量力,但说出来不怕先生您笑话,小少爷那么厉害的人,他若愿买我在身边,让我伺候他一辈子做牛做马做什么我都愿意。”心被狠狠刺痛,我不敢相信这个孩子竟比我坦诚,也更大胆。明明他见段时颂的次数一个手的手指就能数得过来。“所以…小少爷他同意了吗?”说实话我并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第17章 坦白“没有,他拒绝了我,”小狐狸的样子很失望,“小少爷他好像不喜欢男人,他没有回应过我的请求,所以那天本来是我该上船的,却没想到……”却没想到最后是我差点被卖了,真是无理又好笑。但也好,小狐狸都对段时颂都那么痴心一片了,若那天上船的是他,到最后段时颂下手的估计也会是他。我不敢想,也不敢去深究有多少个段时颂喝醉到失去意识,而我没看到,也没机会看到的夜晚……想一次,心就抽痛一次,喉咙都涌起苦涩。可小狐狸又说段时颂不喜欢男人?不可能,显然于辉的话更可信。我才想起刚刚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居然又忘了问于辉段世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亲弟弟的秘密。想不通段时颂为什么肯向颜若兰坦白,却对小狐狸有所隐瞒。他真的好难让人看透。隔岸观火的迷离感惹得我五脏六腑都燥痒难耐,巴不得直接跳入深水中游到对岸一探究竟。后来小狐狸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房间里,扭头看到门口矮柜上立着一瓶玫瑰露酒。是于辉给我包扎时暂时放那的,走的时候又忘了拿去。暮色的余晖斜打进门户,金黄一片刺破透明酒杯在旧木桌上落下光影,瓶身的标签都像在散发着盈盈光亮。心里烦闷也顾不上它到底是被拿来做什么的,我又觊觎起那瓶玫瑰露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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