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悬在头顶上达摩克利斯之剑迅疾坠落,沈思朗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眸光,他根本不敢转身面对这个以平稳语气责问他的人。“我……”沈思朗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接着说下去。“在我妈面前,我不希望你骗我。”乔以安并不急躁,也没有任何催促,他冷静得可怕,但越是冷静,越让沈思朗害怕。沈思朗的神色在脸上凝固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做好解释的准备。但他不想乔以安担心,便不得不编撰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嘟嘟嘟嘟……沈思朗刚要解释,电话就震动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解释,但看到来电显示时,他却不得不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亮哥,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胡文亮别的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赶紧过来”就挂断了电话。“亮哥?”乔以安在沈思朗放下电话后,强忍着怒意,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他冷声道:“所以已经和别人称兄道弟了吗?那我呢?”沈思朗从未在乔以安眼中看到那样的神色,他慌乱又无措,最后也只是将手搭在乔以安的肩上,柔声说:“以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有事必须马上赶回去,晚点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晚点吗?多晚?你算一算你多久没有回过家了?”“那我今晚,一定回来可以吗?”乔以安冷笑一声,赌气似的打掉沈思朗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啊!我等你!”说完,负气地先转身走在了前面,根本就没回头看一眼沈思朗有没有跟上。他本以为自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沈思朗就会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回家,但这一次,他却算错了。沈思朗没有跟来。在乔以安转身回望的那一刻,他看见他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那一刻,乔以安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晚上十点一刻,格林童话酒吧的豪华大包间里面,胡文亮仰躺在软皮沙发里面,整个人以一种极度放松舒适的姿势,端起了一杯红酒,冲着坐在对面一脸不耐烦的沈思朗敬了一下。沈思朗没有理会他,怒道:“急急忙忙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喝酒的吗?”“我可没那个闲心!”胡文亮正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知道了吗,这家伙被抓了!”胡文亮将一张报纸摊开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呸道:“活该!以前骑在老子头上,把老子耍得团团转,有时候甚至连他儿子的忙都得出个场敷衍一下,现在好了,进去了!这几年牢饭怕是够他吃的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他儿子就是上次找我来收拾你那个二百五,是不是觉得很解气?”沈思朗早就知道陈健和陈泽明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惊讶,反而在胡文亮的话中听出了其他内容。他疑惑的问:“所以是你把这次陈健的物流路线暴露给警方的?”沈思朗收集的那些资料其实并不能确切地证明陈健的物流公司参与了运输非法药物的事实,因为他一直没有弄清楚过陈健是如何逃过高速的搜查,现在看来,胡文亮还是对他有所保留,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全透露给他。胡文亮大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警方以前只是怀疑,但却每一次都被陈健那小子掉了包,但这次就不一样了,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酒吧里面,想要在酒吧里进行药物交易,这明摆着要拉我一起犯罪,为了以绝后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原来如此。这一刻,沈思朗突然明白了当初胡文亮跟他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灰色地带可以转白,但绝对不会转黑。他可以放高利贷,也可以让人在里面“小赌怡情”,但有些底线,他还是有的。但高利贷和容人“聚纵赌博”,仍然违背了公序良俗。尤其是暴力收账时,对别人产生的伤害将是不可逆的。沈思朗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多久,他厌恶了这里,也厌恶了眼前这个将他拉入光与暗的边缘的人,可是这个人,用他最在意的人威胁着他,他像是一条被拿捏住七寸的毒蛇,也是一条在掉入泥潭的野犬,没有去处。好像,也快失去归处了。那晚,乔以安等了很久,从深夜到凌晨,从凌晨到黎明,从黎明到日升,春日的日光爬上同善桥街的最高点,缓慢漫进屋子里面,照在了他一夜未眠的疲惫眼中。他眼底一抹晕开的乌青色,满脸的疲倦。但还是没有等到沈思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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