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无语,吵架也要有个对手,人家都放下姿态道歉了,她也不能揪着不放,可想想之前的那些担心和痛苦,还有不被信任的委屈,又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
景坚看出她的心事,笑了笑,俯下身子来抱她:好了,别生气了,坐到上边来。
这一俯身牵动了伤口,景坚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头,林子矜立即发觉,瞪他一眼自己站了起来:你别动,我自己来。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荤话,联系着刚才两人的对话,立即想歪了。
想到那句话,向来大大方方的林子矜同志,也觉得脸上发烧,也顾不得跟景坚闹别扭了,扭扭捏捏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纯洁的景坚同志自然不知道林子矜想到哪儿去了,见她忽然害羞,立即松了口气。
他费力地向床里边挪了挪,给林子矜腾出好大一片地方:来,躺一会儿吧,这几天伤员多,你累坏了吧?
林子矜真是累坏了,连着做了二十多小时的手术,又在矮凳上坐了半宿,她的腰和腿都是僵的,也就不客气地脱了鞋子,小心地不碰到景坚,在床上躺平。
景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问:怎么把头发都剪了?
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景坚不聊别来的情况,也不说想念和担心,却来关心她的头发。
林子矜又气又笑,知道这家伙是不想说他的情况,低声咕哝着回答:太忙了,顾不上收拾头发,就剪掉了。
怪不得。景坚抚着她黑亮的短发,发顶中心的发旋那儿,有几根呆毛总是不甚服贴,按下去又立起来,他便一直用手掌按着它。
怎么,嫌我难看啊?
热度从景坚的手心里传到头顶,林子矜的声音闷闷的。
哪儿啊,我的小林同志不管怎么样都好看。身边的男人把她揽过去,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咱俩凑合挤一挤睡吧,我给你放哨。
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头顶,男子的怀里有硝烟和消毒水的味道,迷迷糊糊中伸手在他颈侧试了试体温,发觉不烧,便放下了心。
嗯,体温没起来,没事了。
她是真的累极了,这时放下心来,低声咕哝着,再次睡了过去。
南疆气候温暖,林子矜穿得单薄,她倒头便睡了过去,却苦了同在床上的景坚。
怀里的人儿软软的,头发上散着幽幽的香气,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手的触感绵软温热,景坚只觉得,有一股火焰顺着那只手烧到了自己身上,慢慢地,他浑身都燥热起来,连刀口的疼痛都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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